魂为什么会在这里?
“隐那家伙坚持护住你的肉身,也坚持要将你的魂先私藏起来。”秦无淮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隐太害怕你再受到伤害,这是他保护你的方式。”他比较担心的是,为了救她,仲孙隐已经破戒越权做了他不该做的事。
目前阎帅大人出游去了,暂时不在幽冥府内,但纸能不能包得住火,谁都没有把握,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我的肉身现在在哪里?”
“你想看吗?”
她用力点头。
“看了可别哭。”他先强调。他最怕看到她哭了。
她再用力点头。
“保证不哭。”
“已经七七四十九天了。”
“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表情凝重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人儿,两个满面胡渣的男人同时陷入可怕的沉默。
是哥哥吗?为何看起来如此憔悴?
“那天,信顺那小子背着她回来时,她全身伤痕累累,几乎已经断气了。”不眠不休的照料让柳济世的声音既乾又哑,已不见往日的强势傲慢。
因为担心再遭报复,当天,他带着妹妹残破的病体连夜离开兴安城,找到这小村落暂时落脚。如今,肉体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为何她就是无法醒来?
“所有能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都没有用——”
多讽刺啊!亏他还是个名医,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
桌上堆叠着满满的医书,是他束手无策下仅存的希望,只要能让他发现一点眉目都好。
“瞧瞧我们做了什么?怎能让她遭遇这种事?”
柳悬壶在床边坐下,痛心地看着原本拥有粉嫩双颊的妹妹变得枯槁乾瘦,宛若是个活死人,他执起她骨瘦如柴的手,悉心诊脉,眉头深锁。
一接到二弟通知,原本在崑仑山上寻药的他便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醒过来?
“妹妹是被人害死的!”
柳济世握着拳,忿忿咬牙,声嗓中有自责、有懊悔,更多的是心痛。
自小,他们就想对这唯一的妹妹好,但碍于年龄与身分,他们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或许是因为庶出的自卑吧,当必应越是想亲近他们,越是对他们展露纯真无瑕的笑容时,就越令他们自惭形秽。
想对她好,却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只能以自己认为对的方式,表达对她的手足之情。
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