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说不定可以找秦大哥。”他答应了会时常去看她。
“好。”
“还有——”
“你听起来像是在交代『后事』。”他故意逗她,想见她为他展颜而笑。
是呵,一般人是在往生前,因心有罣碍而交代事情,而她,竟是跟人家反着走,她是要活回去而放不下他。
“倒是你,别老是觉得自己好像都欠了别人,动不动就鞠躬道歉地任人欺负,以后你要更懂得保护自己,懂吗?”
“嗯。”“还要记得好好吃饭,有好的东西就自己留下来吃,别老是分给别人。”
“嗯。”“还有…”
“你现在也是在交代『后事』吗?”她流着泪,努力微笑。
“是在提醒一个傻瓜,别在我找到她之前自己就先阵亡了。”
“不会的。”她会好好活下去,等待着他。
柳必应好紧好紧地搂住他,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一个婚礼,记得一定、一定要来兑现。”
“你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你终究是要嫁我的。”
不管多久以后——
两人紧紧相拥,他们相信,这里是他们的起点,是永远,而非终站。
脸颊湿湿的,有人在轻拭她的脸,怎么?她哭了吗?
“醒了?必应?”
谁在说话?二哥?
“大哥!大哥!”带着兴奋和狂喜的声音。
沉重的眼皮掀开,她看不见任何人,只听见很像大哥的声音低喊着:“必应——必应——”
蒙蒙胧胧、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瞧见了大哥和二哥走动的身影…
“哥…”她喊着,喉咙却无法发出半点声响。
似睡似醒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十数日,她再度睁开眼。这回,她清楚看见了——
二哥正坐在床边,打着盹。他看起来很疲惫,瘦了好多,她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哥…”这回,她终于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必应?必应!”柳济世惊醒,凑近床边观看她的情况,接着一阵脚步声靠近,柳悬壶也走来床边,关心她的状况。
“醒了?”
虚弱的视线来回扫过两张急切的脸,曾几何时,她可以同时得到两位哥哥这般的关注,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望啊…昏迷的两个月,她深深觉得不舍,自己如此让哥哥们劳心伤神。
而今,三兄妹重聚,恍若隔世。
“认得我是谁吗?”柳济世急切问,流露欣喜的脸一触到她目光的同时,立刻收敛神色,恢复旧有的严肃和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