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言只是树林间阴影的飘移,茶的香气,茶的甘甜,似乎都只是记忆里的一部分,比徒具形式的仪式更没有意义。还有比这更落寞的吗?她苦笑,再给火堆填上炭。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却打断她的沉思,她没打算闪避,只希望对方是正巧路过,她现在懒得应付陌生人。
“你果然在这里。”
清朗低沉的嗓音让她手一颤,差点打翻杯子。单凤楼看向来人,有些讶异,但因为他出现在她正觉感伤寂寞之时,好像回应了她的想念一般,因此更多的是怔忡与飘忽。
想念?这个词用在他和她之间,明明是事实,却让她有点狼狈和胆怯。
“怎么来了?”
辛守辰在他的老位置坐下,泰兰替他把马拴在树林外,然后尽责地守在来时路。
“我去找你,门役说你出门了。”
“…”她交代过,任何来客找,都推说她不在,但只有辛守辰例外,只要他来访,定要让她知道。府里上下全知道任何事都瞒不住她,不可能阳奉阴违…
所以,云雀应该已经发现她偷跑出来,她回去可有得受了,唉。
“一个人喝茶,怎么不找我?”
“你明天出发,我想应该很多杂事要办。”她挡下了辛守辰要取那杯她搁着的茶“这茶是给木灵的,冷掉了,我给你重新沏上。”
他想单凤楼说的木灵,应该不是一旁那肤色和发色奇异、睁着一对茶色大眼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少女。他知道他擅长咒法,所谓木灵八成是那种他最好别知道也别认识的东西,也习以为常了,并没有表示什么。
沏茶需要感应茶温,闻辨茶香,但她已经学会靠经验判断。有人捧场果然比一个人对着风景表演有意思多了,前一刻的抑郁感伤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就是明天要出发,所以来找你聊聊。”
单凤楼敛住笑,想了想“你预计这次会去多久?”
“原本我认为十天内应该能给圣上一个答案,不过既有人蓄意阻止,加上我是私下前往,需要顾忌的也多了,也许半个月以上跑不掉。”这还是案情没有节外生枝的保守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