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事,你怎么想?”造假出来的档案,总会露出马脚。
“我想先确定凶手究竟是不是赵大飞,虽然我觉得他无辜的可能性很大,还有那些官粮的去向,我不认为十几名土匪能吞掉足以养一师军队的官粮。”
“何以认为赵大飞无辜?”
“呃…”辛守辰沉吟又略显困扰的表情,让单凤楼失笑,她立刻道:“我明白,又是你的直觉。”而他的直觉总是很准——只有办案方面。她想这是多年经验使然,再加上,有时所谓直觉,多半是一些暂时整理不出头绪的蛛丝马迹在心里留下的混乱印象。
“因为,现在入冬了,任何重大命案,衙门都不会太快火化尸体,但张仪生的尸体在第三天就被火化。”
“他的家人没说什么吗?”
“没有,他们都认定凶手就是赵大飞,张家总管也一口咬定当晚曾听见书房里传来争执。”
单凤楼点点头,她想,最后的手段,也不过就是她再以咒法进入赵大飞梦里一探究竟。不过这家伙向来不喜欢这种方式,还是认为证据至上。
辛守辰的坚持也没有错,人的梦境不见得就是现实,但至少是一个方向。
不过,话说回来,秘密查案的他又怎么见到赵大飞,还能进入清档房?
“辛大哥?”房外,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
“…”单凤楼面无表情地、瞬也不瞬地看着仿佛也有些意外的辛守辰。
原来如此。她有些粗鲁地收拢折扇。
辛守辰一脸无辜地看着似乎不太高兴的单凤楼趄身暂避到屏风后,才会意他不想被别人发现行踪,只好起身应门。
来人正是司徒烁派来与他里应外合的帮手。
皇帝要求重办枭城太守命案,受命的右辅临时告假宣称在家养病,若是就此罢休,不免让人猜到事有蹊跷,自然要再委派一名“幌子”作作样子。
单凤楼这才想起,司徒烁重新委派了廷尉负责此案。客观来说,单凤楼认为司徒烁其实只需要派专司律法的廷尉就够了,当朝廷尉兰雅秀还算正直,偏偏性格胆小无比,幸而善于和朝中所有派系打马虎眼和四两拨千斤才能活到现在。一个胆小之人怎能担任国家司法的重责大任呢?偏偏兰雅秀还真是破过不少奇案,只是每当紧要开头,他不是当众晕倒,就是被吓病了,据说司徒灿圣旨一下,兰雅秀这家伙又在床上病了三天三夜,可司徒烁这回没那么好说话,硬是让人把他给抬到枭城来。
而兰雅秀能屡破奇案,他的孪生妹妹兰太芳功不可没。
“辛大哥,你果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身体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