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褶皱让慕天看得心疼,他拉开雨莲的手,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看了眼床边的竹杨,侧身挑起帘子走向外室。
外室里有一方软榻,是他平时午间休憩时所用,比屋里小厮守夜时睡的地方,宽敞也舒适了不少,慕天轻轻地将雨莲放下,大概是跪的时间太长,脚麻了,身子触到软榻之时,几乎出于本能,男人替她脱去绣鞋。
明明已经有了安稳的生活,为什么她还是这么瘦呢?慕天皱紧眉头,是不是也该让大夫替她把把脉,看是否有什么以前落下的病谤?
“呜…”恰在此时,内室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怕把雨莲吵醒,慕天起身查看,离开前不忘拉过一旁的狐裘盖到她的身上。
“要喝水吗?”内室里,床上的孩子半张开着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想起之前大夫的嘱咐,慕天刻意放柔了嗓音,怕吓着他又让他紧张发病。
他不曾想到慕云病碍这么严重,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小小的身躯在自己怀中的僵直,想要挣扎却没有气力,张大着嘴巴却似乎无法吸入一丝空气,若不是有略懂医术的尹延龙在,这条本该还有很长路要走的生命,恐怕已经到了尽头。
看着那一双澄澈却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他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希望这个孩子并不存在,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想让他被鬼差带走。
男孩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却几不可闻,慕天低头凑近才听清他的呢喃:“爹…爹…爹爹!”慕云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慕天垂在锦被上的一缕头发。
“我不是…”原来男孩把自己错当成了他们的父亲。
“乖。”然而迟疑了一下,他没有戳破男孩的期望,只是将自己的大掌覆上那只小手,轻柔地将它从自己的发间拨开“你身体还没好,要多休息。”
“爹爹,慕云好想你、好想你!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男孩攀着他的手臂,仿佛害怕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对不起,都是因为慕云不好,慕云不听话,没能当个勇敢的男子汉,总是惹哥哥不开心,还有…慕云说谎了…”
“嘘,别多说了。”见他越说越激动,慕天连忙安抚“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哥哥的砚台是我打碎的,我不该骗你说没去过是我太贪玩了…”
“什么砚台?”男孩跳跃而支离破碎的话语,让慕天困惑不已,最近他的书房里没有碎过东西,况且慕云根本没有机会来自己居住的院落,更何况是进他的书房?
“就是见日轩里的那方九龙砚,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总是不让我进去。”
见日轩,慕天胸口一怔,那是他在尉迟山庄的书房,在那里爹爹曾亲自教他如何研墨习字,教他如何计算营收,教他如何活用兵法,原来爹爹一直保留着那里,甚至保留着他最喜欢的那方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