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你的兽医院有分院吗？”

“所以你是在我每次带枸杞来看的这间医院里，问题是，我现在就在医院外面，我没看到你。”

“还好。”卡稿已经在她中堆满沉重的大石，他这一问又加一块。她不想谈稿。“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可以休息几分钟。”

她脑中瞬间空白，闪过多年前的相似画面一一那天，她临时起意去男友的研究室，路上打手机给他，他说人在研究室，她到了却不见他人影，一查问，才知男友其实背着她和学妹往来很久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也许真有那对夫妇，为了心的狗儿请他诊，也许，这些都是他造的谎话，也许，凌晨那条呕吐的狗，也是他的杜撰。她被人用这招骗过，再上当，就是她太蠢，不知记取教训…

呃…当然在医院里啊。”

他也欺骗她…一寒意窜过湛心全，她刺痛，气异常冷静。“他们还在哭？”要揭穿他吗？他会是什么反应？“是啊，我叫我弟安他们，好让我专心动手术，没那么严重的，骨折又不是不治之症。”他语气无奈，好像真有一条受伤的狗等他治疗，态度就像她前男友欺瞒她那时同样镇定，她听得心寒，要不是亲看见，她真的相信。

“嗯，难免的，心的狗儿受伤了，都会很难过一一”绿灯了，她踏过斑线，来到兽医院外，隔着透明玻璃窗，看见呈弘在玩计算机游戏，医院里别无他人。

“很严重吗？”她脚步不停，兽医院已遥遥在望。

可是，她跟他相过，他光坦率磊落，不像会耍心计骗人，也许他只是有难言之隐…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对她说？夜风闷，她却觉得手心冰冷，风得她有反胃，此时手机响了。

他笑了。“哪有啊？我事业没那么大。”

她以为是他，却是编辑。沉重的觉又重了几分，哪有时间去烦恼这些？工作优先，稿不来，她和编辑麻烦就大了…

哪有受伤的狗？哪有哭泣的夫妻？连兽医本人都不在。

“还在忙啊？”她没察觉他语气古怪，他的医院离面店只有两个街，她可以走过去。既然来了，索给他个惊喜，陪他吃顿饭。

“呃，我很想跟你吃晚餐，可是我正在忙，有一只狗受伤，刚送来医院，我要帮它动手术。”

“是啊，哭得好惨，她老公也哭了。”

“还好，今天比较闲。你呢？稿写得怎样？”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人在外面？”

主意打定，她将脚踏车上锁，漫步往他的医院走去。

“因为…狗的伤势满重的，我很急，一时讲错了。心，我现在没办法跟你多说，你先去医院等我，我很快回去，我们再去吃晚餐…”

被挂电话，牧东第一个反应是打回去，可是他能有别的解释吗？他能老实说他在什么吗？他是利用晚餐时间，跑到家电行想买台录

“后骨折，它的主人是一对夫妻，把它送来以后，那位太太还担心得一直哭。”

“不必了，我还是回家写稿，我弟也还在等我买晚餐回去。”不等他回答，她切掉通话。

一阵尴尬沉默，她几乎可以听见他冷汗的声音。她握手机，轻轻颤抖，他怎么不辩解？难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秘密吗？“其实我…我诊，人不在医院里。”

那就要叫狗吠两声来听听，或者叫那对哭泣的夫妻来听电话。她不知为何忍住了这两句话。“怎么不是他们带狗来医院看病？”

她忍着不舒服的反胃，转往面店走去牵脚踏车。

“呃，他们不方便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