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怎么带你走？你现在的就连要下榻都很困难，要怎么走？”

“少夫人，你现在要是回去，那就是自找死路。”小弥拽着她的手，泪婆娑地哀求。

她虚弱地张开，勉地勾起笑“在北场时，练家父上前认人，可我却不识得他们…那是因为我不是练凡，自然不认识练凡的父兄。”

再不舍、再不愿意，如果他真要她走，她还是会走。

练凡面无表情地看她，开便问：“为什么还要往南走？”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练凡。”

这秘密像一块大石压在她上，每当少夫人问上一回，她的心就被磨一回血。

“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练凡放开她，双肘撑着床板，用力地爬起。

“不说也没关系，可是…小弥，你带我走，我求你…我想回碎城，我想要问个清楚，我要听他亲告诉我，为什么不要我？”她使尽气力抓着她。

小弥陷两难，后悔自己把话说破，可她又不愿意见她独自煎熬，陷死胡同里。

“离开他…我才真的会活不了。”曾几何时，他在她的心里如此重要，一旦将他剔除，就等于抹杀了自己。

“就这么决定吧。”

小弥一脸犹豫。爷儿们代过了，这件事必须瞒着少夫人，就怕她反而不肯走了，会辜负了大爷演的一场戏…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此消彼长，指的是你和大爷的命盘互补，你嫁玉府等同承接了大爷的病…大爷知之后，想法找来当初算你和他命盘互补的术士，那人说除非大爷休了你，另娶他人，也将你改嫁，这事或许能解…少夫人，大爷不是不要你，他是不能要…”

那是二爷和卫大夫的谈声，掀了掀，她艰难地张开，看见两人一离开的背影。

“少夫人？”

“什么意思？我自己的我很清楚…我要二爷送我回去，他要是不肯…谁也不能勉我往哪走。”

“在北场时，我依稀听秀缘说过…这和他们要把我往南送，到底有什么关系？”练凡伸手，抓着她。

练凡怔怔地看着她。“…真的？他不是不要我了？”

“小弥，我不会有事的，你带我回碎城，好不好？”

“什么是此消彼长？”

“我没有为难自己，我知我可以。”她气若游丝地靠在床上，双脚踏上铺上毯的地面。

小弥脑袋一片空白，答不话。

“少夫人，小弥不愿意骗你，可是为了你的…我只好瞒你。”小弥抓着她的手，央求着“少夫人，别辜负爷儿们的一片苦心，大伙都是为了你好…”练凡面无表情，好一会，长睫才颤了颤，哑启：“小弥…我不会死的。”

小弥瞠目，面有疑惑想再问，便见她乏力地闭上说：“小弥，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我在那个世界死去了，是主领着我魂魄来到这里…我并不是正牌的练凡，我叫纪如颖。”

“不然，我

“少夫人？”

“看来等她状况稳定一，继续赶往烽城好了。”

小弥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然想起练家父说过，少夫人过门前生了病，还是兄长抱上轿的…如果说，真正的少夫人在那时已经死去，那么…她听人过借尸还魂，难真的有这事？

“就这么着吧，我会再几帖药，先稳住她的心脉，看往南走后，会不会让她的病情稳定一。”

“也不知这法到底有没有效？先前觉得她稳定许多，但一激动，病情又加剧了…这此消彼长，到底是怎么样的命盘纠缠。”

她想知答案，就算他们真的要别离，她也要跟他说一声再见。

小弥关上房门，一回就见她看着自己，喜望外地走到床边。“少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好一？刚刚卫大夫对你施了银针，说会让你舒服一些、好睡一。”

小弥怔住，没料到她昏厥时，还是听到他们的对谈。“嗯…二爷想说南方的气候好，适合你养病。”

“少夫人，你别这样。”小弥跪在床边求她。“少夫人，如果你的有好转，我就带你走好不好…你别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