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我在吃鱼睛，你跟我说谁的珠不见了…”似乎听见他发闷闷的声音，她抬脸，见着他闪烁趣味的长眸，总算明白他是故意的；这男人对她就是可以这么恶劣。她脸一，扭过，不说话了。

“刺青很痛吧了？”陈以希吃完最后一饭，了嘴。

“欸，我其实是要去刺青，趁休假赶快理一下。”

“喔，就脑袋被碾破了，脑浆溅面目空非不打，珠还不见了一颗，怎么找也找不到，连旁边草丛我都去翻过了还是没有，所以我昨晚离开前有告诉他，会帮他买一颗补上，他才不会找不到路。他大概看我还在睡觉，以为我忘了，所以刚才就跑到我床边提醒我，我告诉他要等检察官确定无他杀嫌疑，通知我们可以把他领走，我才能帮他补上珠和脑袋，他听完才放心离开。”他说得沫横飞，只差没现场重建。

他瞄了她一，轻唔了声。

“可是不好笑啊。”

“那你——”陈以希只觉颈背发凉，她微抬，瞄了瞄周遭，却什么也没看见。“你现在就要门？”

“法师？”她困惑的表情。

她瞠眸，讶问：“只要刺上钟馗，就再也看不见那些灵了？”

张启瑞盯着她有些僵的脸线条，角隐约有笑意，他又扒了几菜，才徐声说：“我昨晚去国理一个意外事故的往生者，他姓陈，检察官通知可以把他移走，家属也赶过来了，现在过去公司帮他补一下。”

她仍偏着脸，不打算理会他。他又笑了声，双掌上她手臂，再度将她转向自己。“喂，真的生气啦？没有什么珠不见的陈伯伯，我开玩笑的。”

补？陈以希当然知那是什么意思，她呼一窒，脸微微发白，半晌，她力持镇定，问：“那个陈伯伯找你什么？”

一整个早上都没人来访，哪来的陈伯伯？她脑后突然一麻，那觉就是有些令人惶恐，呼息几后，她淡声问：“哪个陈伯伯？我认识吗？”

“是啊。”张启瑞吃了青菜，解释着：“上回去送粽时，那上吊灵不是要上我吗？是一个庙的法师送走那个灵的，他说我这质易见亡灵，在背刺上天师，那能力就没了，以后便再也见不到。”

“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要是有什么想告诉你的，就没办法传达给你了呀。”

啊，好像快被吓哭了…张启瑞终是忍不住笑意，一侧，双掌搭上她秀肩，将她轻扳过来。“喂，这样就怕了啊？”

“是。”他正了正神，：“我打算在背刺上钟馗，那样的话，以后就看不见那些灵了，他们也会因为这样而近不了我的，你就不用再害怕啦。”

“当然啊，这是我的工作，怎么可以不去。我要赶快帮他缺损的分填好，一后才能冰柜。”他挪开便当，单手支颐，欣赏着她轻颤的长睫和微抿的角，还有因为憋着什么情绪而红通通的脸。

“就…陈伯伯刚刚来看我。”张启瑞扒了几饭。

他扫了她一。“你拿针刺自己看看，就知了。”

丙不其然，随即就听见他畅笑声。“珠不见算什么，我在腐尸旁啃便当还是猪脚便当也是常有的事，你要习惯啊。”他轻扯她衣袖，要她看他。

陈以希扬睫看他。“刺青？”

番恶劣心思。

“可是你门，我就…我就…”就剩她一个了啊。

“…”她瞋他一。“那你要刺整个背，一定很痛啊…”“谁教你那么怕鬼，痛也要忍。”张启瑞啃完便当，打开纸碗，一气将那碗附赠的汤喝完，起收拾过后，拿起椅背上的外。

“一定…要门吗？”她瞪着桌面上被她吐的鱼珠。万一他门，那位陈伯伯又来，没找到他却找她要睛，她怎么办？把她啃过的鱼珠给去？

“法师是这样说的。”

“喔，那他们会去找其它人帮他们。我这行，原意只是要让往生者都能够完整并且漂亮地离开，不是要帮另一个空间的『他们』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