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孝顺父母,不想让母亲多年的声誉毁于一旦,流言辈语的杀伤力是相当大的,一旦母亲被认定容不下庶子,德行有缺失,就会丢尽颜面。
母亲明明是那么爱面子的人,为什么在三哥的婚事上就这么执拗了呢?
“娘,要不再等两天,等三哥从外面回来了,问问他本人的意思?毕竟他也大了,又是堂堂的探花郎,如果他真不乐意,事情闹大了,会计人看笑话。”
郑氏坐回椅子上,摆摆手道:“我特意去皇国寺寻找高僧为他们合的庚帖,卦象上说他们乃是天作之合的佳偶,上上大吉,你就不要管了。”
“可、可是…可是费忠贵刚过世不久,费明兰身为嫡女要守孝啊!”“不是”丕没过百日孝期吗?先把婚订下来也是好的,免得夜长梦多。”
“娘——”
“行了,你出去吧!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郑氏开口撵人了。
原平之心里气恼得翻来滚去直跳脚,表面上还得勉强维持住原府四公子的礼仪派头,闷闷不乐地从郑氏院子里退了出来。
身为弟弟,他想帮助兄长寻找一门好亲事。
可是身为儿子,他更不能当真忤逆母亲,让她伤心难过。
原平之不由得暗自感慨贤弟难为,孝子更难做。
总之一句话,人难做。
真是人人都难做。
余姚县客栈,甲字第一号房。
原治之正坐在轩窗下的书案前研读厚厚的卷宗,他今日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衫,长衫的交领与袖口用深青色滚绣出素雅的云纹,腰系同色绣云纹的宽腰带,带上仅仅悬坠了一枚羊脂白玉珏做佩饰。
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只系了一条天青色头巾,清俊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在旭日晨光中,直让站在书案边角研墨的妙龄俏婢看得移不开视线。
研墨的俏婢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算太高,但是身材窈窕,丰胸细腰已经很有女性的诱人风情,她生得五官端正柔和,不是极美丽,但却让人看起来极为舒服。
在原平之的心目中,俏婢盈袖这样温婉性情的女子,才最适合平时最会装腼腆温和,实则相当冷肃寂寥的原治之。
原治之审视着手中扬州各大盐商历年来的所作所为,这里面的数据,既有官府的记录,也有民间打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