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治之胆敢拒绝乐阳公主的赐婚,是不识抬举,可是不管是降他的职、罚他的俸,哪怕是剥夺他的政治前程,让他以后只乖乖当个原府米虫,也好过这样绝情地将他逐出原府。
原北顾恼怒地瞪着跪在地板上的原治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怒道:“逆子!你当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了一个商女抗旨不遵?”
原治之低头不语。
原修之倒是不怪弟弟为女人变得不识轻重,如果那位费明兰值得弟弟如此,他反而会支持三弟,他只是不能理解玄导为什么要用这种处罚方式?
“三弟,皇上是否还有别的打算,否则为何用这种奇怪的处罚措施?”
把原治之从原府脱离,让他不能再背靠原府大树好乘凉,同样的,他也不能再给原府增加任何助力。
以原修之对皇帝的认知,怎么看,玄导此举都大有深意。
原治之依然不语。
“为什么?还有什么好问的?”原夫人郑氏恰在此时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此时的她贵夫人仪态尽失,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原治之,嘶哑声道:“治哥儿,你是巴不得从这个家里早一点逃出去吧?这个家生了你养了你,把你培育成才,锦衣玉食地供奉长大,到如今你倒狠得下心与爹娘一刀两断,与兄弟离心离德,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冷心肠!”
原北顾诧异,随即皱了皱眉,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郑氏眼眶一红,愤恨难言地瞪了原北顾一眼,道:“老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治哥儿这哪里是在接受皇帝惩罚,根本就是藉皇帝之口顺利从原家脱身而出,他为此已经谋划了好几年吧?他长大了,独立了,像雄鹰一样可以离开父母独自翱翔了,就把咱们毫不留情地撇下,他连亲父亲兄都不认了,我这个嫡母又算什么?他心底是恨着我的吧?”
原北顾皱紧了眉头,转头看向一直静默跪立在一旁的三儿子,厉声问道:“治之,你母亲所说可属实?”
原治之抿紧了嘴唇,仍然不语。
原修之却忍不住起身走到弟弟跟前,沉声问:“三弟,当真如母亲所言?”
原治之转开了头,回避了长兄的视线。
原修之又失望又难过“三弟,你当真如此介意摘庶之分?母亲待你多年如一,你究竟恨她什么,甚至连整个原府都要疏远了?”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接话的是步履己经有些蹒珊的原府祖母何氏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