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将衣服穿上,然后转身面对他。
“也好,今天我就把所有的话说清楚。”她看着他说。“其实面对你让我觉得很痛苦,何海胤,因为每次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自己不孕的事,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个孩子,有机会可以当一个母亲,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你毁了我想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愿望,所以我才会恨你,才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所以,如果你觉得你对我有所亏欠,那么我希望你我之间的孽缘能到此为止,希望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她,没有应声。
她也不期望他回答,反正她该说、不该说的狠话全都说了,他若还不肯放弃…老实说,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躲、只能逃吧?
总之,现在先打包行李离开这里再说,因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先他一步精神崩溃。
她的东西不多,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提袋的私人物品,走时自然也是一个提袋。
因为她早有离开的想法,所以早将要带走的私人物品摆放在一处,收拾行李的时间甚至花不到十分钟。
而这十分钟,他就这样面无血色、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上,动也不动的,衣服也没穿,似乎全身力气都被她说的话击溃了似的,让她看了心痛难抑。
对不起。她嘎哑地在心底悄声对他说。
“我走了,这段期间谢谢你的照顾。至于其间的花费,我想以你现在的身价,应该不介意那一些钱吧?”她面向房门,背对着他说。“希望从此以后,我们永远不再相见。”
说完,她吞下喉间迅速升起的哽咽,跨步往前走,离开他的房间也离开他的家,永永远远的离开他。
何海胤感觉自己像是作了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恶梦,不管他怎么挣扎、怎么使尽全身气力想逃,那可怕的梦魔都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不肯放过他。
他觉得好痛苦,痛苦得像是心要爆炸般的难受,难受到他忍不住哭了起来,又翻出家里所有的酒,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他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恶梦,哪怕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也好。
但他忘了时间,忘了一切,最想忘的梦魔与痛苦却忘不了,它们依旧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孕症…是你害我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充满恨意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不断在他脑中回荡,让他殷红的双眼再度泛出泪来,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酒。他需要酒,需要遗忘。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找酒,行进间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让他的整个身体狠狠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却没能阻止他找酒的前进步伐。
酒。他需要酒。哪里还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