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表达谢意？酆烨看着他，眸光亮晶晶的。“蒋问说你寡言冷情，找倒觉得你只是不擅表达罢了。不过让他以为你冷情也好，他对你关注太多了。”

钟靖隐约明白了什么，低：“我心上只有一人，再无谁。”

表役甚意外他的开，多看了他几，才：“在。需要为将军通报吗？”

是，知晓又如何？他抿了抿嘴，又问：“自遇见香兰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阎君早就安排的？”

收魂的一殿面着黄泉路，森幽暗，不见天日。殿门两侧青面衙役觑见前路上那愈近殿堂的影，看了一便又目不转睛瞪向幽不见尽的黄泉路。

“不必。”他摆手，长袍一撩，步殿堂。

他想，倘若她好了，接下来他该怎么面对她？

酆烨只是风地笑了笑，摺扇一挥，形淡去。

“她转世，为何不让我知晓？”他直言。

钟靖有些错愕。他听香兰提过她生前事，原来她和亲人、朋友缘分浅薄的原因在此？因为他？“为何这样？”他不解。让她投胎，却又不给她姻缘？

秦广王轻轻扯，漫不经心地开：“晓得了又如何？难你要寻到间，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你与她前世是夫妻？你以为她会信么？还是你以为，你一名官能和世间女相恋相守？再者，转世哪人家，这本就不能透，与其让你挂念她转世的生活，不如就什么都别让你知晓。”

看着掌中那朵小白莲，钟靖沉片刻，：“他日若有困难，需要协助时，同我说一声。”

酆烨挑眉。“算你识相。莲腹后，可行气助她，剑气会消散得更快，约莫两日时光便能复原。她的魂本是用莲盘聚回的，这冰莲对她最是受用。她在我那聚回魂，又去了观音大士那里；观音大士用甘滋养了她几百年，才完全敛去她，若能再得观音圣让她喝下，不一日便活了。”

曹地府有十殿，十位阎王坐镇。一殿秦广王收魂问罪，十殿转王放魂转世回，其余殿堂下皆设大小不同刑罚地狱，惩戒生前作恶之恶鬼。

“阎君可是在殿堂内？”钟靖淡掀薄。

“不全然是。当年怕你日后后悔的事来，我随你后到南山，却来不及阻止你，只能将月华四散的魂带给酆烨，让他为月华聚魂，之后再将那盆养着她魂的木兰由观音大士；而我，我只是在她将再度转世前，上月老那儿，同他喝几杯酒，然后将你俩的故事，他便直嚷可怜，老泪纵横地答应剪了月华的红线。不仅如此，他还请求注生娘娘凝造月华七魄时，不凝和心。”他微微一笑，：“你也知无论神或是官，指末皆无红线，月华投胎前必会先系上红线，另一端便是她世夫君，那样你与她如何再相聚相守？不系那红线她便无姻缘，就算有人喜她，对她也只会一瞬间动心，之后便对月华再无情愫。至于注生娘娘那里，她少凝月华魄和心魄，她自然对哪个人的脸孔和印象浅薄，又怎么会对哪个男动心？她本就对人家提不起兴致。”

为没有功名纷争、没有利益纠葛，妖界自然是一片祥和。

“凝魂后，她必须投胎，喝下孟婆汤，才能忘了上一世那惨痛的遭遇，也才有机会在这一世命终后再与你相聚。可她这世若有姻缘

“我还在想，你怎么还没现呢。”案前，秦广王抬起面庞，似是料到了他的到来。“找我可是为了月华？或者该说巫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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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床榻，钟靖剥下一片莲，两指轻压女柔下，将那冰凉的莲放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