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彤勉强挤出笑容,拉住方媛庭的手,不让她打电话。
“小彤,男人宠不得…”
程菀彤打断她的话“风雨好像愈来愈大了,庭姊,妳不用担心我,我先走了,Bye!”
看着程菀彤匆匆离去的背影,方媛庭只能无奈的摇头兼叹气,毕竟感情是他们两人的事,她也不好干涉,只能默默的帮她加油,给她祝福,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程菀彤几乎是用跑的跑到员工停车场,骑着机车回小木屋。
她知道庭姊要说什么,可是她跟陆定泓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和陆定泓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陆定泓回台北后,转眼之间,两个星期过去了,她每天都在期待与失望的痛若中度过。
她像疯子一样,不停的看着手机,深怕漏接了他打来的电话。
而她也懦弱得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怕得到她不想要的答案。
失落、空虚、茫然、无助的情绪不断的累积,她不禁开始怀疑,陆定泓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雨势愈来愈大,她的心也愈来愈酸涩,一直隐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借着雨水的掩饰,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泪水和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程菀彤感觉这段回家的路好漫长,骑了好久的车,终于在大雨中看到男人给她的家。
幸好有妳,这栋小木屋若有心,一定很开心以后不寂寞了。
毫无预警的,脑中响起陆定泓初次带她到小木屋时说的话。
站在屋前,她看着没有一丝光线的小木屋,被黑夜的雨幕模糊了轮廓,透着一股清冷孤寂,彷佛在诉说着它的寂寞。
扬起苦涩的笑容,没有了陆定泓,不管是她还是这栋小木屋,心就像是被掏空了。
风呼啸的刮着,暴雨不断的倾泄,这时雨衣根本达不到任何防护的效果,全身都湿透的程菀彤觉得气温好像一下子降到冰点,冷得全身发抖。
停好机车,脱下雨衣,她进入屋内,打开明亮的灯,还来不及擦干湿透的身体,就听到卧室传来啪哒的声响。
她顾不得整个人湿得连头发都在滴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二楼的卧室。
强风豪雨不断的从未关上的落地窗泼进来,窗帘被风吹得啪哒作响,把靠近窗边矮柜上的东西全都扫落。
原木地板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破掉流出泥土的小盆栽、陆定泓去各国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和被雨水浸湿的杂志书籍等。
视线移到破掉的相框上,程菀彤心一紧,相框里放着她和姊姊成年后唯一的一张合照,此时凌乱的地面上只有支解的相框和破掉的玻璃,里面的照片竟然不见了。
她像无头苍蝇一般慌乱的捜寻着、翻找着,双手因为害怕失去而微微发抖。
“不要不见呀…不要…”
赤luo的双脚被玻璃碎片割破而流出鲜血,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心只想找到那张照片。
突然,啪的一声,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停电了!
程菀彤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陆定泓不要她了,连和姊姊唯一的合照也不见了。
接连的打击让她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情绪崩溃的用双臂抱住自己,缓缓的沿着墙壁坐下。
“不…呜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