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年来阮佑山倒是安分得很,同时也过得太不精心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总听别人说,男人最喜欢女人送这些东西了,自己自然是一件都没碰过,但这些日子确实整惨了阮佑山,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总得做点什么补偿人家吧。
香囊、寝衣、钱袋…都难不住她。
◎◎◎
第二天,颜凤稚就让苏明安给她找来了充足的针线、绷子,还有一本专教刺绣的书。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向阮佑山开口坦白,于是颜凤稚决定让他自己发现“马脚”,所以在学刺绣的时候遣散了所有的人,就不支走他,偏是让在他自己跟前坐着,看着堂堂的一国之君绣花,这下总该看出些什么了吧?
“看折子看得头疼,绣些东西聊以消遣罢了。”
颜凤稚故意拿着绷子晃来晃去,又对着阮佑山说:“阮卿也不要傻站了,搬个小凳坐下,随便干点什么吧,看书、写字儿都可以。”说完抽出一根针来,又拿起一根线,开始认认真真的穿线。
阮佑山没言语,果然搬了个小凳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木头来。
“那是什么?”引线之余,颜凤稚抽空问。
“榆木。”阮佑山将榆木窝在手里揉搓了一下“刻点东西,可以吗?”
“嗯,可以。”颜凤稚点头,眼珠都不错一下的盯着针眼,怎么这么小!
阮佑山看她一眼,一缕笑意自眼底划过,他很快的垂下眼,一抬手“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际的佩刀来。
刀身折射出明晃晃的亮光,阮佑山浑不在意手腕一翻,五指一松,在佩刀落地之前捏住了刀身,他以两指捏着佩刀,像捏个刀片一样,开始面无表情的刻木头。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皇帝,御前行走公然在皇帝面前抽刀,是要被视为想行刺皇上而被处死的,然而在看颜凤稚,却仍在心无旁骛的跟针眼斗争。
刚开始而已,颜凤稚就遇到挫折了,为什么这么粗的一根线,要配这么小的针眼?弯弯扭扭的,根本穿不过去嘛!
一旁的阮佑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默默的放下刀,简单了说了一句:“臣来。”然后就夺了她手中的针线,将线头放到唇中一抿,在对准了针眼,一次就穿了过去,然后他又把针放回到颜凤稚的指间,坐回去,拿起刀来继续刻木头。
颜凤稚瞠目结舌,愣愣的眨了眨眼“你怎么会这些的?”
“阮麟儿。”阮佑山头都没抬“衣裳总会破。”
“他的衣裳破了怎么由你来缝?”颜凤稚有点惊讶。
阮佑山沉默了一会儿,丢给她一句:“我是爹。”
颜凤稚一噎,没好气的说:“我当然知道你是爹了,只是你妹妹呢?”
“夙玉自小寄养在别人家,一年前才回来。”
“噢,那嬷嬷、丫头呢?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你这一家之主干这些事吧?”
“我的孩子。”阮佑山抬头,郑重的告诉她“自然什么都由我来。”
颜凤稚忍不住一怔,脑中不禁浮现了他在油灯下辛苦缝制衣服的样子,高大健硕的身躯窝在油灯下的一小片光亮里,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上还裹着一块汗巾…唔,这场面在心酸的同时怎么还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