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才不管那么多,倏地转身,朝后座的死党嚷嚷“用身体去挡子弹?!你不要命了吗?高琥珀,你这家伙,玩命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啊?”
斑珊瑚与高碧玉也是余悸犹存,拚命的点头。
“别担心,我还活着。”高琥珀心中泛起浓浓的感动,轻声回应。
“对对对,你还活着,还活着…”光是聆听这段事后陈述就被吓掉半条命,高珊瑚与高碧玉惊魂未定的点着头,并不约而同的想要偎近高琥珀。
这是从她们很小的时候,在育幼院里就养成的肢体习惯,只要觉得紧张害怕不安,就这样紧紧的相互依偎,汲取对方的体温,便可藉此得到安慰与勇气。
而高琥珀身为她们这个小小团体中的老大姊,她们也都很习惯这样依偎着她。
“走开!”阿德突兀且生气的挤了过来,硬是赶走了高珊瑚与高碧玉。“不准抱我的琥珀姊姊。”
他孩子气的举动无形中缓和原先的紧张感,并再度招来其他人惊诧莫名的注目礼。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高玛瑙极度不善的眯起眼眸,狠狠的瞪着居然开始向她们大扮鬼脸的男人。
“叶耐德…也就是阿德,他在我们保镖保护不力的情况下,被流弹射擦过太阳穴,送医抢救,因为伤势和急遽失血缺氧影响脑部的关系,行为思考及心智能力严重倒退到…”高琥珀无奈的看了巴着自己不放的男人一眼“大约十岁左右。”
“十岁?那只是个孩子!”高珊瑚失声低呼。若是如此,倒是能解释眼前理应有着成熟风范的大男人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幼稚的小孩。
“对。”对方是个小孩。高琥珀也是这样不断的提醒自己,否则很可能早就忍不住对他开扁。“而且是个只肯黏着我不放的孩子。”
“怎么说?”这回换高碧玉发问了“他为什么要黏着你?”
“我也不知道。”高琥珀轻吁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在这场枪击过后,戈尔登家全面进入最高警戒状态,以准备迎接从医院返家休养的叶耐德,而她就像其他保镖一样站在一旁戒备着,看着载着戈尔登兄弟的轿车停下来,车门被打开。
一道活蹦乱跳的身影像是炮弹一样弹出来,以往成熟干练的男人居然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的出现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看见高琥珀时,蓦地欢呼一声,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她。
“医生说,这是变相的雏鸟效应,或许他掌管记忆的神经中枢仍残留着最后我以身体覆盖、保护他的刹那印象,所以他还记我,也只肯找上我,巴在我身边,寻求安全感。”高琥珀解释“所以之后都是由我担任他的贴身保镖。”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高玛瑙再问“按照常理判断,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最好的做法是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家中,在周围设下铜墙铁壁。”
“对,理论上而言,这是最好的做法。”高琥珀承认“但是事情有了变数。戈尔登家族里出了内贼,接应外边的人马,竟然已经进行过三次的暗杀…”
所以,当第三次的暗杀者被逮到后,曼尼?戈尔登作出一个决定,央请高琥珀将自己的弟弟带离显然已经不安全的伦敦老家,真正确保叶耐德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