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准备,所以她伸手按下咖啡机;在咖啡煮好之前,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整理情绪,不让那张与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提醒她失去了什么——即便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她也要掩饰得完美。
这段时间谁也不好受,不是吗?不能再给他人已然沉重的心情增添负担了。
背对着邬子杰煮着咖啡的同时,即使不必依赖肉眼,她也能感受背部强烈的目光,他的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她。
当热腾腾的咖啡端到邬子杰眼前时,苗书恬这才开口问道:“既然要来,怎么没先通知我呢?”
难不成有事发生?
不,她不该敏感地胡思乱想,邬子轩一定只是急着想来亲眼看看她过得好,如此而已。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谈才可以。”邬子杰一双深邃的眸紧瞅着她,里头有太多太多压抑的情感,他急着想向她倾吐,却也知道急躁反而不能得到好效果,因为没有人比他夏了解她。
灵魂在他人身上就像是一件灵异怪谈一样令人难以置信,但要说服她相信不是难事,他有太多可以要她不得不相信的证据,但他害怕…
害怕她柔软的心会因为“成全”、“圆满”而推开他,所以他来了,谁也无法要他离开。
他不想走,更是走不开,因为爱她已爱到无可自拔。
“你是指你打算对外宣称是子杰这件事吗?没关系,我不介意,到我死之前,我都不会将这秘密说出去的。”她知道这是件机密,知道这件事的人十根手指数来还剩很多,也能明白其他人的想法及用意,她完全能理解及体谅,真的。
苗书恬误会他是为这件事特意来请她谅解的,但事实上,她完全搞错了方向。
“不是的…”因为载有太多的情绪,邬子杰的声音开始无法平稳。
“不是?”苗书恬微蹙起眉,她目前想不出他为何突然到来的原因。
“他们说你没哭,为什么不哭?”忽地,邬子杰快速地丢出问题,而非立即给她答案。
苗书恬愣了愣,没料到他会突然丢出问题,还是她一直不愿意提起的问题,那关系着伤心及泪水…
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给出一个“没事”的小微笑,但显然她是失败了,因为眼前的男人不愿意就这么跳过这问题,他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
敛起无法自然扬起角度的唇角,苗书恬深吸一口气,这才以着再平静不过的声嗓说:“不能哭,是因为伤心哭泣会成为寂寞时的坏习惯,要知道,任何坏习惯都是难以戒除的。”
更别说这样的寂寞是永无止尽的,所以她不哭,不能哭。
“不会成为坏习惯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邬子杰的声调无法同抛一般平静,连同眼眶也明显泛红着,而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更是微微颤抖着。
他的话让她莫名地恐慌,因为她真的完全无法猜测他的语意,他今天究竟为何突然来到?
“什么意思?”脑子因为他莫名的言语而乱成一团,无法思考,就连身体都无法控制了,双手居然跟着他抖动了起来。
“我是子杰,不是子轩。”邬子杰明白宛转迂回的说法并不会有更好的效用,唯有直截了当地切入重点,才是最实在快速的做法。
“别开玩笑了…”苗书恬全身瞬间僵化,颤抖的双手也停止了。“你以为我会认不出谁是谁吗?这玩笑很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