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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朱春云终亍步出揽月斋,见到她在外面守着,着实愣了一下“你还在这里?”
“怎么样?他还好吗?”她急急询问。
“家书写着皓岚的父亲病危了,他心情一直很不好,我想,你今晚暂时别去找他。”说完这句话,他叹息一声,先行离开。
心情不好?难道就任由他独自苦恼?不去管他?她咬着下唇烦恼…没办法,她放心不下啊!
不管了,她还是进去瞧瞧。
书房里,面色如土的史皓岚正瞪着桌上的家书。父亲病危了,却不愿他回去探望,除了要他以工作为主外,甚至在信中载明他若回去,他也不会见他!
他紧抿唇。这就是他父亲,一个严以律己、以史家传承下来的木业为重责大任的父亲,一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严峻顽固、事必躬亲的父亲!
若真有个万一…他深吸了口长气,却仍压抑不了心中那愈来愈沸腾的怒火。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已经薄如蝉翼,难道父亲连这么微薄的亲情都要自他心中连根拔起,他要他恨他一辈子吗?
“那个…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胡蕾蕾其实已经进来好一会儿,看着他也好一会儿,只是他压根没注意到她。
认识他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冷鸶的神情看她。
史皓岚愤愤的瞪着她.她一定要这么烦人,就不能让他静一静吗?
“我记得我没有‘请’你这丫鬟进来。”
“我…”他口气干么这么凶?但念头一转。她的确是不请自来。“我只是想安慰你,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被他那双阴郁的黑眸一瞪,她心虚地交缠着十指,忍着转身想跑的冲动。
“你想帮忙?”
她困窘的点点头。
他冷笑“好,你让我父亲恢复健康、长命百岁.”
“这…”她一脸为难“这个心愿不行耶!牵涉到生死、寿命长短的事,我无能为力。”就算她道行再高,也不能违背天命。
心愿?他陡地起身,一步步逼近“你当真以为我这么看得起你?还是你愚蠢到认为我会向你要一个心愿?”他愈说口气愈冲。
她被他的气势吓得脸色一变,节节后退。“我…”
“我很烦,很烦很烦,你可不可以别再来烦我了!可以吗?”既担心父亲的病情,又担心赶回去却见不到父亲一面,他再也受不了的怒声咆哮。
胡蕾蕾眼圈儿一红,只能拚命点头,因为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好心的想来安慰,他有必要这么凶她吗?
“还站在那做什么?我没空跟你玩家家酒,滚!”心情欠佳的他再次发出雷霆怒吼。她猛地吓了一跳,眼眶里荡着泪水“我会走…但是…你到底在凶什么?是我害你爹生病的吗?”她泪如雨下的转身跑了出去,
吏皓岚在惊见她的泪水滴落苍白的脸颊时,远扬的理智瞬间回笼。
黑眸中的怒火顿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