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光看龟爷爷嘴一张,就知道后头还有更多的馅媚话,等着冒出来。他面目冷狞,恶声阻止。
这号神情没吓跑龟爷爷,龟爷爷乖乖闭嘴,依旧眸亮笑甜,希冀地看着蒲牢,静候龙子品评。
她轻易能看得出,他们喜欢他。
即便他长相狠厉,眉不慈目不善,但也只是外在吓人,他们认识的他,并不可惧,才会一个一个,被他吼了,斥了,仍旧积极靠过来。
他就是那种嗓门很大,却吓不退熟知他本性的人们…
三字形容,纸老虎。
蒲牢拿了一串给她,其余两三口便吃个精光。
“不错,是鳗串。”他说给红枣听,让她知道手里串物的食材为何。
“对对,鱼刺全给挑掉了,蘸上甜酱,烤到焦香,我们想叫它『蒲烧鳗,全名是『蒲牢龙子亲尝,品质保证,烧烫烫热呼呼之美昧烤鳗串』…取龙子威名一字,以兹纪念…”龟爷爷一脸祈求,嘴里有好多奉承的句子,想忍,又忍不住,痛苦地唇角微颤。
“准了准了。”蒲牢大刺刺的,没禁没忌,不介意名字变成商品。
标爷爷欢呼一声,连连道谢,赶忙去挂名贩售,奔回巨大沫泡里,沫泡阻隔了海水,里头架起几座烤炉,正烤着数十串的鳗。
“你…很受爱戴嘛。”她做出结论。
“嗯?”他回过头。
“初见外表,以为你应该是凶狠高傲的人,城民见着你,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动辄得咎,触怒了你,实际上,你在他们眼中,是极好相处的主子吗?”她小口咬下鳗串,唇上濡着褐色酱汁,她伸舌,吮去酱汁。
“我哪知道他们眼中,我是怎样的主子?!”这种芝麻小事,他不会浪费精神去思索。
他现在思索的是…她手里那串鳗,比他方才吞的,还要好吃是不是?!
他听见自己咽唾的咕噜声,随她探舌吮酱,随她张口咬鳗肉,他喉结起伏,目光恫恫,看她。
“…你要吃?”她以为他的炙烫眼神,是针对手中那串…蒲烧鳗。
沾有甜酱的小嘴,微微启合,甜甜的嗓,问着:你要吃?
吃什么?吃蒲烧鳗?还是,吃她?
后者竟然比前者…更教他期待?
蒲烧鳗的滋味,他已经尝过,所以诱惑力不及她来得大?
他正要用力点头,并准备倾身上前,去擒获抹满甜酱的红唇,吃她…
蓦地,她手中的鳗串塞到他掌心,红枣拢提宽松的衣摆,从他身旁跑开,他反应不及,回过神时,她已经跑得远远。
“你要去哪里?!”蒲牢吼吠响亮,在海市里回荡。
想逃?!
他转身追去。
在茫茫大海里,她以为她能逃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