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少奶奶的交代,少爷要银两,得先知会她,他愧疚低头。
他还没瞎呢!钱少伦见她与老帐房交会的眼神,哪会不懂?他俊脸一沉“怎么样?我拿钱不行?”
“没有不行,只是除了拿钱之外,也希望你将一些心思放在家人或家里的生意上。”她刻意压低音量,想为他保全一点面子,但他显然不在乎。
“又来了,你烦不烦?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他火大咆哮。
“我说了又说,是因为你不曾放在心上,”她冷冷驳斥“还玩不够吗?!我早问过旁人,你的朋友尽是些狐群狗党,只会吃喝嫖赌,甚至是大奸大恶、仗势欺人、流里流气的人,没一个正派的,所谓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又如何?女人,你休想要我改变我的生活!”
他真的火大了,他如此狼荡不羁自有他的目的,他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岁月,才能打入她口中那群狐群狗党的圈子里!
“我没有要你改变生活,只是希望你可以重新分配或检视自己的人生。”
她语重心长,他听来却是不以为然“你分明在训我!”
“我是在提醒你。”
“不对,我明明才提醒过你,我才是一家之主!”
“那一家之主就该有一家之主的样子,钱府现在是岌岌可危,当省则省,当然,更需要你。”
“需要我?”他一楞,但随即邪邪一笑。是啊,这阵子,他没在床上喂她嘛!
他肯定想歪了!霍敏儿见了他的表情脸上酡红,但也立即斩断他的邪恶思想。
“对,我需要你,我想去拜访此地的商帮和会馆,为店铺拓展一些生意,但京城我不熟,而可以花上千上万两银子包下青楼,宴请三教九流的你,应该很熟。”
他脸上笑容马上僵在嘴角,忿忿的道:“对,我很熟,但抱歉的是要厚着脸皮请别人关照生意,不是我的强项。”他又没疯,一起享乐快活多好,干什么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
她看得出来他是全然的排斥,想着勉强无益,她冷冷的道:“罢了,你要我这个妻子不对你抱任何指望,我接受,但求你不要再随意拿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我便额手称庆!”
这话可没压低声音,事实上,夫妻俩吵起来了,声音早是一句比一句大,店铺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所以,她此话一出,倒抽凉气声可是接连响起。
这个有魄力的女当家,可真直截了当!
“我是钱家主子,拿钱家的钱,天经地义。”他说得振振有词。
这样的败家子,她何必再费唇舌。“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奢侈浪费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大门就在那儿,恕妻子还有事要忙,不送。”
大门就在那——他咬咬牙,这话她也敢丢出来?!钱少伦眼中冒出火花“出嫁从夫——”
“那也必须是这个丈夫顶得了妻子头上的一片天!”她直视他冒火的黑眸。
天啊!又是一片倒抽凉气声。
今天若易地而处,或是发生在其他男人身上,钱少伦还会大赞她极有勇气,不过,今天被指着鼻子骂的是他!他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如此强势的女人!
“好,我走,我也不想看你这张脸!备车!”他气呼呼的用袖,不一会儿,便坐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