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闲不下来的人,喜欢忙碌的生活,整日放空她容易胡思乱想,陷入焦虑不安。
其实这也是织梦者的苦处,身体疲累不堪才不易作梦,一沾床便能进入深层睡眠,不用时时担心会不慎走进他人的梦。
这些年的历练她已能控制自如,不会一有感应,便游走梦与梦之间,不过若精神许可,她还是会克制不住想去“逛一逛”的念头。
“你不觉得我在宠你,让你有充分的休息和自己的时间?”她眼下的黑眼圈非常刺眼,让他看得很不痛快。
“宠…宠我?”她惊得两眼大睁。
夏仲夜脸色忽阴的一瞠目。“有必要惊讶到像见鬼吗?2012的世界末日尚未到来。”
“…你的另类宠法教我受宠若惊。”他让她如坠五里雾中,没法猜透他诡谲的心思。
有时候她会从他身上看见二十五岁的夏仲夜,神色认真地打拼事业,一心要为死去的母亲争口气,不让父亲的外遇对象太过猖狂。
可是他回到“二十五岁”的时间很短暂,她才眨了个眼,冷峻侧面蒙上一层严霜,三十岁的男人沉稳冷静,眉生寒意。
他笑得有几分阴沉。“什么叫不知好歹,你最好去照照镜子。”
她是最佳写照。
不想当只金丝雀的赵潆青无力地笑笑。“夏先生,我是人不是玩具。”
“仲夜。”他沉目纠正。
莞尔一笑,她轻叹出声“仲夜,为什么你会对我感兴趣?你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是谁,难道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让你昏头了?”
按常理而论,他们是擦身而过的过客,匆匆走过不留下痕迹。
但他却反常的一开始便对她投入过多的关注,好像她是唯一能捕获他目光的焦点,一举一动都扣住他的视线。
这不是好现象,织梦者不可以改变现状,造成真实世界的混乱,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最后精神崩溃。
“这不是理由?”他语气尖锐的反问。
“我可以告诉你一百次一千次,我不是织梦,这样你还要留下我?”编出来的梦仅能自娱,当不了真。
他用研究药理,向上级长官借学有专长的她的借口太牵强了,任谁一听都晓得内情不单纯,绝非借用人才这么简单。
偏他一意孤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收到调职文件的同时,他如天神下凡般翩然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带走。
可想而知,当她回去工作,同事们“关爱”的目光绝对不会少。
这个任性的男人!
“是不是都无所谓,我要的是你的陪伴。”看到她,他的心自然而然的平静。
“陪伴…”她猫似的瞳孔一缩,流转着潋潋波光。“你到底懂不懂尊重?就为你个人的任性便要牺牲大多数人的权益,他们没办法为自己开口,只能由我代替发声,你…你怎么了…”
赵潆青很少骂人,但是他的我行我素着实气人,连圣人都会被他逼出火气。
“头痛。”他揉着额侧,微露强忍的痛楚。
见他难受的样子,她不忍地站在他身后,接替他的动作。“你才是需要休息的人,事业上的成就比不上身体健康,拼到爆肝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