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黑袍,套上白头巾,拿起唯一的行李,一个背包,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离开。
坐在小码头上,恩林左顾右盼,心怕船还没到,铁玄就找来了,其实她应该等他出任务时溜的,但她不想骗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眼巴巴地目送他送死去。
看着下了一夜暴雨的天空终于放晴,她的心情却没有因而晴朗起来,反之,她的心好难过,但事情总得了结的,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是错误就要纠正,她已预备回修道院闭门静修,让自己重新整理之后再出发,这是她的计画与盼望。
然而,当船来了,她的眼泪仍然是忍不了,她再三回头,心里盼望可以再看见他,却又怕。
终于,在恩林要上船的一刻,铁玄赶来了。
“站住!”铁玄气急败坏的跑来,一手就抱住她“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眼泪滑下来,湿了他的衬衫,她靠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哭了好一会,终于仍然是要离别的,她挣脱他的拥抱,猛地给了他一耳光,骂说:“我是圣职者,一位修女,请尊重点。”
“妳!”铁玄咆哮起来:“我不许你离开,你已没资格任圣职,你是我的女人!”
二人僵持了好一会,恩林才幽幽地说:“那如果我叫你不要去出任务,不要当军人了,你会听吗?”
“不可能。”铁玄斩钉截铁地说。
“嗯,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不可能,你明白的。”恩林含泪的说,慢慢转过身去,一声低低的再见后,走上船,再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看着船慢慢驶离小码头,铁玄一步步的沿着河道追去,放声地喊:“我会回来的,恩林,你等我,我会去接你,你等我,等我!”
铁玄的声音渐远渐微,终于再也听不见,恩林的泪又开始掉下来。
“夏主教,我从南部回来报告工作,修道院所建的小教堂都没了。”恩林回到位于渥府的修道院,脚步仍未稳地便走向修道院的院长,也是一手把恩林养大的敦母,夏莲笙主教,她含有复杂情绪的泪水缓缓流下,太多话想说,却也不知要从何说了。
“不哭,孩子。”夏主教看见恩林终于回来:心里才安心下来“一直没你的消息,我很担心,感谢神,祂终于把你带回来了。”
“夏主教,我…”恩林想起这半年里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她心里害怕,不知如何说,更不知是否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