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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到。”紫蝶向前一步,轻敲着门板。
不一会儿,门板打开,开门的那人不由得怔在门口。
晁献乙怔住。
他的双眼发直,像是坏了,怎么也挪移不了视线,不禁怀疑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魔,怎能笑得如此无辜又妖冶?
凤翎聘婷欠身,笑染勾魂眼。
“献乙,被勾魂了?”金如玉在房内轻讽着。
“…哇,真不愧是寒烟阁花魁。”献乙这才回神,赶紧退开,回到席上,觉得心还在胸口里卜通卜通地跳。
她莲步轻移,垂着小脸进房,恭敬地往席前一跪,柔若无骨伏在地上,再柔弱地由两位丫鬟扶起,跪坐在席上,两个丫鬟立刻退到房门外。
“凤翎见过两位少爷。”乌亮发丝落在她细腻颈项,更衬得肤白赛雪,美目流转间似琉璃闪动光泽。
目光,就在她瞧见金如玉怀里的金之乐时,微怔了下,但意外之色稍纵即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絮姨特地要粉雪告知贵客临门,让她猜想来者必定是他,可没想到他竟连之乐也带在身边…他非得要戳破这一切不可?
“好个花魁,我来过寒烟阁数回,倒是从未如此亲近花魁。”金如玉上下打量着她。
“能伺候金大少,是凤翎三生有幸。”她勾弯唇角,看向正不住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心里隐隐刺痛着,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问:“这孩子难不成是金二少向来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
控洞城里无人不知金二少疼儿子疼得跟心肝宝贝没两样,老是带着孩子到外头炫耀,说和他有多相似。
偶然见着时,就连她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金不渝竟会和之乐那般相似,简直就像一对双生子。
金如玉闻言,缓缓勾起唇。
“不,他是我儿子。”
原来这花魁不是空有外表,这可有意思了…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她比那些一味讨好他、装羞怯的庸脂俗粉,好上太多了。
“喔?大少…成亲了?”
“献乙,都闻律例可有规定,得要先成亲才能有孩子?”他笑问。
“不,当然没有。”晁献乙看着他,再看向凤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呀。
像的自然不是外貌,而是气质和性情。
“可不是吗?要不然,那些未成亲便生子的花娘们,岂不是一个个都犯下了重罪?”金如玉笑眯桃花眼,使人迷醉。
凤翎闻言,唇瓣上勾的弧度不变。“唉,那也是无可抗拒的,谁让咱们出身低微?否则这天底下,岂会有人不成亲便先有子?”
“但要是能够攀权附贵,进而一朝母凭子贵,这算盘打得也是挺精的。”金如玉浅笑,轻嚷了口酒。
身子前倾,她拉起宽袖,替他斟酒。“那倒是,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烟花之地过上一辈子。”
她笑着,但心底是有点恼的。
这人,恶意说这些,是想逼她怒得口不择言?
若以为有么容易,他可就把她看得太扁了。
金如玉正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晁献乙那双眼像是要凸出来般,直盯着她的胸前。不知怎地,这举动让他有些不快。
“献乙,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吧。”他道。
“嘎?”
不早?不是吧,不是才刚掌灯吗?桌上的珍谨,他都还没吃耶。
“早点回去。”金如玉的笑意逐渐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