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窘得想逃离现场——
“到我车上。”他拉住她,将她揽在身侧,以徐稳步伐带她突破围观人群。
前一刻像在取笑她的,这时候又像在保护她不受别人嘲笑…
她偷偷觑他,搞不懂这个男人行为,心里却有种暖甜的感觉在荡漾。
靠着他很有安全感,低着头好像可以什么都不看、不听、不用管,因为有他在,他会带着她走到安全的地方…
上了车,所有声音都被隔绝,连他的体温也一并离她而去。
她吊诡地发现自己竟然觉得有点可惜,甚至察觉到另一个不知道该归类在好或坏的现象。那就是当他不带嘲弄地对她微笑时,她似乎可以在一瞬间就忘了他的所有不好,也跟着傻笑…
“既然要扮夫妻,免不了有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你不习惯也要马上适应。”
他突然切入正题,她有点跟不上,愣了两秒才回神。
“至于上床,我不会勉强你,但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发生,毕竟我们都是凡人,不是圣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会怎么样很难讲。”他实话实说,望着她傻愣愣的神情,眼睛像雏鸟发现新世界般讶然懵懂。如此憨俏可爱的模样,令他心湖微地一颤,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红扑扑的脸颊,眸光微烁。
真的,他一点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碰她。尤其透过这两天一夜的操心,此时看着她便愉快想笑的心情…男女之间的吸引力,他比她更有经验,因此也更能清楚察觉到自己对这女人是感兴趣的,所以无法断言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什么感觉…
江春穗眨眨眼,大脑消化着耳朵刚听到的话,被他手指触碰的地方就像暖暖包一样发热,刺激她的心跳。
“那…我们不能不睡在同一张床上吗?”幻想一下那画面,她怕自己可能会心脏麻痹耶。
“如果你愿意睡地板,我没意见。”他收回手,眼底掠过一抹极快的不悦,为着本来不该生气的理由胸口发闷。
她不想与他同床共枕?哼,他无所谓。不过怎么办,他想母亲为了以防万一,房里八成连张沙发和一床多余的被子、毯子都不会留给他们。
“我是女生耶。”
“所以呢?”
所以呢?
这还用问!这时候当然没有在讲男女平等,而是女士优先…睡床啊。
但显然段培元没有爱当绅士的兴趣,态度风凉地告诉她残忍的现实。“本来搬出来住还可以分房睡,可是住在我爸妈那儿,只有床或地板可以选。”
当初他是有考虑过和她当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保留各自的隐私空间,但她却一意孤行,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皱起脸,怪他不够义气。
“我以为是你宁愿签切结书也想住在美得跟皇宫一样的地方。”他轻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