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怪?她明明就坐在丈夫shen边,为何感觉却那么远?半天都插不上一句话,好像“自成一桌”,只能看着他们有说有笑。
江春穗手中的筷子愈来愈慢,望着独揽众人目光的“jiao客”,明知自己不该嫉妒,可是又guan不住一阵惆怅,涩涩地爬上心tou,害得她食yu变差,好差…
平日,餐桌上话最多的人就是她;平日,婆婆最喜欢听她在幼稚园里的趣事;平日,段培元不会对着她以外的女人笑得那样“频繁”、亲切。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却占据了他的目光,还住在他工作的饭店里,晚上又搭他的便车一起回来吃饭…
不嫉妒,不能嫉妒,不可以嫉妒…好难唷!
“怎么不吃?”段培元发现妻子的碗里几乎”完好如初”,这可不是她往常的吃饭速度。
“我没胃口。”她没什么jing1神地说。
“你也会有没胃口的时候?”他笑dao,幽默得很。
冷眸一扫——只能说江春穗完全掌握到丈夫的“jing1髓”,杀气内敛!
他收起笑容,还没来得及向爱妻表达“适度”的关心,母亲就抢先问——
“是不是shenti不舒服?会不会觉得想吐?还是最近特别怕腥,喜欢吃酸的东西?”
“妈,她没有怀yun。”段培元代替老婆回答,觉得母亲这么问gen本是在给她压力。他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了。
“你又知dao了,我的孙子又不在你肚子里。”
“我是她丈夫,有那zhong事我会第一个知dao,喔?”他看着妻子,往她碗里挟了一块鱼,要她快吃。
“嗯。妈,我没有怀yun。”这不是婆婆tou一次提到关于孩子的问题,却是她第一次回答得有些尴尬,因为现场还有一个半生不熟的外人在,她特别感觉自己像个“失职”的媳妇,脖子变得好沉重。
对于朱欣蓓,她毕竟没段家人的熟悉感,而且虽然最近常在家里见面,但其实两个女人之间却没有太多话可聊。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自己有“心理障碍”,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对方不太想和她多jiao谈,或者说出口的话还带有别的用意。
唉,没想到她这辈子难得懂得看人脸色,对象竟然是老公“侵门踏hu”的初恋情人…
“这样啊,好…没关系,才刚结婚,这事不急。”何碧珠对媳妇微僵的表情有些抱歉,自己虽然很想抱孙子,但并没有要对她施压的意思。
“段妈明明很急着想抱孙子。”朱欣蓓却选在这时以一脸甜美纯真的神情接话,又用俏pi的口吻鼓励shen旁男人。“培元,你就多加把劲,别让段妈失望。”
她拍拍他的肩膀。江春穗却觉得那句话是针对自己而来。
“还是之前在外tou玩太凶,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吃你的饭。”
朱欣蓓加码说笑,换来他一记冷眼。然而听在江春穗耳里,又有zhong故意挑衅的感觉…
她低tou吃饭,把嘴sai满食物,那就不必说话,不必看,不必假装笑…
讨厌!她讨厌这zhong必须用力把自己闷住的感觉,所有情绪都变得不清不楚,想知dao答案也不能直接去问,因为那个人不只牵涉到她自己,而是这一整家人。她如果不想变成小题大作的妒妇,在那个女人zuo出更juti、明显的不友善言行前,她都不能拿自己的“感觉”来多说什么,那些都是没证据的猜测。
可是,当丈夫的初恋情人每天出现在眼前,又当着她的面用那么轻松的口吻调侃他们夫妻俩的私密房事,她这个妻子又怎么能zuo到“无感”,假装自己看不到、没听见…
不,她zuo不到!
江春穗忍了一个晚上,直到朱欣蓓离开,她与段培元回到卧房,才忍不住地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