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佳麒勾着唇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不知要响应什么,反而显得有些狼狈。“呃,谢谢…”
雅萍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噗哧笑了出来。这两人的样子多像木头啊!这么说好了,佳麒虽然恋爱多年,但都是跟同一个人,老是被学长管在身旁,当然也没接触过其他男性的示好,张老师的出现对佳麒而言除了惊讶之外,其实也是新鲜。
“唷,牙尖嘴利的佳麒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于佳麒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
张老师见心仪的对象被调侃了,红着脸,也不知该声援什么。
这样尴尬的气氛持续到喜宴结束,严飒还是没有出现。
她婉拒了其他同学KTV续摊的邀约,却拒绝不了张老师搭便车的请求。
张老师家和她家是顺路,就算尴尬,基于礼貌,她还是答应了。
车内密闭、独处的空间倒是助长了张老师的行动力。
“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太太是伴娘,他是伴郎。”
“喔。”
“只能说世间的缘分真是有趣。”张老师的语气很期待。
于佳麒盯着前方开车,礼貌性地回应。“是啊,真有趣。”
张老师以为得到佳人的认同,开心地继续。“不知道这样说恰不恰当,我一直认为或许于小姐和我…这样说好像有些冒失,我觉得我们也很有缘分…”
警报!
于佳麒突然觉得恐慌,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下一秒要直接求婚都有可能。
“张老师,我觉得我必须——”
她想客气、和缓、不着痕迹地保持距离,但才开口,手机却在此刻响起。她挂上蓝芽耳机,还因为来电显示的人名而吓一跳。
“妈,妳怎么还没睡?”
台南老家的父母向来过着早睡早起的农村生活,父母虽是公务人员,也没有农务,但生活型态始终和亲友邻居相同。
于母一口流利的台语。“暝啊仔大庙作醮是咱圣母出巡ㄟ好日子,村头村尾大家拢咧无闲帮忙,谁会这么早休困?明天妳几点回家?妳爸在问几点要去高铁站接妳啊?”
惨了,她完全忘记明天老家大拜拜的事了!
于母想也知道女儿早忘了故乡的大事。“妳喔,呒通这没记性,是圣母看头看尾将妳看大汉,明天这种大日子,妳安怎说都要回家给圣母兜热闹,感谢圣母保庇妳健康顺事。别人家在外地吃头路的小孩都请假回来,只剩妳一人拖拖沙沙,厚,正港使人太生气!”
于佳麒趁着红灯,赶紧将手机里的行事历看了一遍,什么都记了就是没看到要回家大拜拜的记事,她压根儿忘了这件事,当然也就不会有纪录,被老妈说个两句也是应该,她赶紧讨好。“妈咪,我明天一大早就搭高铁回家好,一买到车票马上跟老爸约时间。”
于母用力叹了口气。“好家在这当时有高铁,没妳开车是要开到何时?妳喔!不是我爱念妳,上礼拜还提醒过妳,妳照常将伊放袂记,唉!对了,严飒会跟妳做伙回来呒?”
“恐怕不行,最近他很忙,星期六日都不能休息。”
于佳麒直接帮严飒拒绝,如果再帮他答应下来,又因为工作的事爽约,她准会被老妈念到臭头、耳朵长虫,毕竟家里大人对大庙作醮看得和命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