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难得的变了脸色,揣测上意的问。
冯刚沉默。他难得打不定主意。
他在高中前没上过学,做为大财团的唯一接班人,他就像古时候的王储,从小接受的是完全量身打造的领导者课程,进入高中就读,基础课程的学习其次,主要还是为了接触与体验和同龄并来自不同阶层的同学相处,在学期间,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分,他和同学将处在平等位置。
这是爷爷的安排,也是他无法选择的必修“课题”
“让她进来。”剑眉拢了拢,随即松开,恢复平静。
他没想到,那学姊在见过他,确认他身体无碍后,依旧像坏掉的唱盘般,行程不断跳针重复。要不是肯定校内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身分,他绝对会认为这人对他别有所图。
但,在不知道他身分的情况下,这学姊的举动却更令人不解。
要知道他的导师也不过打过两通电话慰问而已,就算不小心撞到自己,这位陌生学姊的表现也殷勤过头了。
一旁的随扈依指示离开病房,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在一声请进后,那道在这几天内变得异常熟悉的白胖身影出现在病房内。
“学弟,你今天身体有好一点吗?咦,郑先生今天不在呀。”一进到病房,乐无美便自来熟地打招呼。她手上提着每天同她一起出现的保温壶,熟门熟路地将东西放到离病床不远处的小桌子上,一旁是老样子、等着回收的空保温壶。那只白白嫩嫩,看起来肥软肥软的小手,拉了张椅子,坐到他身旁。
冯刚本能地望向接近自己的生物。
她肌肤白嫩,气色红润良好,同身体一般圆乎乎的五官,结合在一起却傻气得滑稽的圆脸,扬起不知人心险恶的傻乎乎笑脸,没半点意外的…将他打入地狱。
“学弟你又在看书呀,我今天没煮热汤,我怕你咸的喝腻了,今天改煮甜汤,有白木耳和莲子,我还放了点红枣和枸杞,我问过营养师了,这汤很温和,也不会太甜,你应该能喝,如果喝不惯的话就留着让郑先生喝好了,千万不要倒掉哦!咸的我是现学现卖,但甜汤我可是很拿手的!
﹁还有呀,我有一位嫁到法国去的小阿姨,明天她回来探亲,一定会带很多好吃的,到时候我看看有什么好料,再带来分你…”麻雀般吱吱喳喳的声响彷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冯刚冷眼看着这天天都要来他这跑完SOP︵标准作业流程︶的学姊,心里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他明明没搭理她,为什么这学姊总能自顾自地讲上那么长一段话?
“学弟,你请假那么多天,功课没问题吧?要不要我帮你补课?”听见这话,冯刚来不及发表任何意见,乐无美便继续往下讲。“还是你想要借上课笔记?我也可以帮你借,我还没来之前,你无聊就可以先预习。先说哦,教你一些基本题没问题,但不保证有问必答,虽然我三年级了,不过功课只能算普通…”她继续叽叽喳喳的说着。
如诵经般絮絮不休的干扰,让冯刚很想命人将她撵出去。这绝对是他开学以来最大的考验。
原本习惯家教一对一教学的菁英模式,上学后却得面对效率低下的授课,闲聊无意义话题的同学,有时老师还会因一时兴起而讲起笑话或家中琐事,这些种种,都让他对于才刚开始一个多月的高中生活仍感到适应不良。
如今,又来了个莫名对他死缠烂打的学姊,每天都来摧残他的神经与细胞…
面对这场酷刑,他只好使出大绝招。
“我想睡了。”简单一句话,立即堵住那只大麻雀的嘴。
“哦,好!那你好好休息哦,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理所当然的反应让冯刚心生不悦,话脱口而出“不要再来了。”
“怎么可以,你还没出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