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出来。
痛呐…痛得他说不出话,利爪狠狠挠着、拉扯着,将他全身撕裂成干万碎片,再无一处完整,他虎目蕴泪,喉结微颤,几度想喊她的名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下一刻,泪水潸然落下,他狠狠地将她抱进怀里,哭得哽咽不能量呈阴。
他蠢、他笨,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她已是他不能分割的人,为什么不要早点告诉她,他爱她、爱到不想分、不能分、不愿分?
“雨儿…”终于,他能够大吼出声。
仿佛感应到他的撕心裂肺,阴沉压抑的苍穹中,一道沉闷的雷声响起,闪电在瞬间闪亮了他沉重的悲哀。
“雨亲、梁雨亲,快醒醒!”
方蔚允推着趴在办公桌熟睡的梁雨亲,这家伙是怎么了,竟然大白天里睡觉,还睡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是怎样,昨天晚上受到什么重大刺激啊?是不是业务部那个苏益善又来惹她,长那个样子,难怪他们家雨亲会吓到作恶梦。
她想醒,可是四爷在哭啊,他抱着她的尸体哭个不停,她想对他说:男儿有泪不懈弹,她想对他说:别怕,人的一生很长,他终会再过见一个爱他如她的女子,她会乐意倾听他、分享他,会乐意与他共此一生。
可他在哭,连连哭了好几个日夜,他画图那样丑,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时时刻划画着他脑子里的雨儿。
后来他不哭了,可他不快乐,三十岁的时候不快乐,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不快乐,虽然他为他的父皇、皇兄做了许多事,虽然他不断不断地证明自己是个有雄心、有能力的四爷,可是他不快乐…
他终其一生没再迎娶其他女子,也没踏进有薛羽蝶的王府,他只是习惯性地,在每个夜里画图、写字,在每张纸上重复写着雨儿、雨儿、雨儿…
看着他逗弄大皇子家的小温、暖暖、希希、望望,看着他日夜在孤独中辗转,她的、心,好痛…
“梁雨亲,你哭什么啊,不许哭、赶快醒来,不然我就扣你薪水。”方蔚允生气了,就算作梦梦到别的男人,他都嫉妒、都不允许。
她想醒,真的想醒,可是她的四爷那样老了,他生病,床榻间没有贴心人伺候,来来往往的下人再忠心,终究不能给予安慰呵。
挟带着报复心情,薛羽蝶来到他病床边,字字句句皆是狠言毒语,她说着她的满心憎恨,说着她的诅咒,然后她失控了,拿起被子狠狠地捣住他的口鼻…
救命!谁来救救她的四爷,救命啊…像是应和着她的心急似的,他已经当上皇帝的大皇兄来了,侍卫一把将薛羽蝶牢牢抓住,不顾她的尖叫嘶吼,硬是把她抓到屋外,紧扣着。
皇上救下四爷,可他只剩下一丝气息,他靠在皇上怀里,虚弱地喘着,他说:“大皇兄,请将我…葬在雨儿身边,下一世,我要与她…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