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宴请了几个人庆祝一番。
庆祝的宴会上,只有几个老将军跟老大人,都是皇上跟吴国公的少年好友,身为主人翁之一的曜玄凰,脸上却是一点喜气也没有,心里更是沉重。
曜玄靖直接找了藉口没有出席,另一个主人翁吴欣蓝,则是坐落在女眷那一块,脸上也没有半点笑意。
事实上,吴家的人,这一阵子都很不开心,这场小宴过后,吴欣蓝就要起程跟着珩王前去玉衡城了。
这让明知道女儿心思的吴国公跟吴夫人都十分难受,他们两夫妻琴瑟和鸣,自然也希望女儿找到一个好归宿,如今身份却被定为珩王妃,以后与太子殿下…除了兄嫂关系之外,是万万不能再有干系。
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但吴国公心底有个隐忧,他觉得,皇上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甚至可以说是早就知道了,不过,太子妃的位置是安定朝廷的一个筹码,皇上这一次只怕是故意将亲事定下,就是为了逼太子殿下死心。
心寒。这是吴国公领悟后的感受,他从不觉得自己居功甚伟,也力图求取柄公府前几代的心思,低调不出头,若不是辰曦逢难,他万万不会跳出来周游各国说服学士学子们。
他太过安逸与相信跟皇上之间的感情,一开始,皇上让他当太子太傅,虽有一半因素是为了太子殿下,另一半,只怕是让皇上起了戒心…也是,他周游列国,名声过人,当皇上的又怎么能安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看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小宴后几天,吴欣蓝就收拾衣裳跟着曜玄凰一起离开,直到她离开之前,没再见到曜玄靖一面。
坐在马车上,身子跟着马车颤动着,在马车要出城门的那一刻,她禁不住地回头朝向皇宫处望了一眼,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下,闭了闭眼,回过头,不愿再见那伤心地一眼。
天元六年,四月,太子太傅上书荣休,皇上留中不发,太子太傅再次上书,文情并茂、诚言求退,次月,皇上批准。
同年八月,已满十六的太子已届年岁,太子大婚之期入宗府商议。
玉衡城。
“爹、娘,一定要走吗?”披着雪白狐裘,吴欣蓝娇美的脸庞透露着一丝丝不健康的苍白。
冬雪轻轻地飘降在她乌黑的发上,原本圆润的脸庞已被尖细的瓜子脸取代,脸上天真烂漫的神情,也让一丝轻愁给占据。
吴夫人疼惜地抚着女儿削瘦晦脸庞,微微轻叹“娘跟爹离开之后,你一个人好好地待在老家,我让柳嬷嬷留下来陪你,你自己也要多休息,瞧瞧你都瘦成了什么样!”这段时日,她跟夫君想了又想,知道皇上是猜忌起他们吴家的势力了,心里苍凉,却又不得不为未来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