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咖啡,提着手提袋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回想起过去的事,她好像真的一眼都不愿看他。
等她对自己说这番话,他等了这么多年,可是所谓“心平气和”,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难了,有他在,她就永远都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他怎么能期望着她能淡忘那时的痛苦呢?在她这些年来每次为生活担忧时,她想的人大概都是他吧?是他害她的。
“对不起。”他说。
她停了下来,在那站了许久“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可也不是我的错。”她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屈至远来到廖丹晴曾住饼的高层公寓,轻轻地推开了门。
阳光毫无遮掩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明晃晃的干净整洁,电视上连层灰都没有。
他站在那一地的阳光中,茫然地环视着这间房子,想想还真怪,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在这房子里;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化,甚至连味道都还是他所熟悉的,可是踏入这房中的那种安逸舒适的感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空旷的冰冷感,阳光温柔,他却脊背发凉。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似乎就变得无事可做,屈至远颓然地滑坐在沙发中,捏着眉心,似在克制着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没动这屋子里的任何东西,甚至连他买给她衣服及日用品都留了下来,她走得这样急、又这样决绝,用最直接的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就跟他一开始所想的一样,等她想起一切时,这刻自然而然地就会到来,如果她不是那样亲昵地依靠过他、那样温柔地拥抱过他,他不会对未来产生多么幼稚的期待;他会把自己的心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只守着她恢复健康,再笑着送她离开。
结果他没有那种风度,这一晚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要用绑的把她绑回来?
望向窗外的蓝天,廖丹晴没说她坐哪班飞机,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呢?出了国,从某种意义上说就算真的避开他了,逼她做到如此地步,可见他有多么的不受欢迎。
下一个五年,下下个五年,他还有可能在街上与她偶遇吗?那时的他们又会与今天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她身边已经多了个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一个比他可靠得多的人?
而他呢,那时又会是什么样?屈至远垂眼思考,可他什么都看不到,以前他想象的未来是与她相遇,现在他想象的未来却是一片空白。
他的拳头抵在膝盖上,这样的空白让他害怕,五年前她说让他消失,他照做了,可她也过得并不快乐;现在她同样不快乐,也同样要他消失,那么未来呢?
屈至远掏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散漫温和的男音:“至远?真意外你会打给我,听说你最近很忙啊!还以为你被谷大总裁弄得晕头转向,要休养几个月呢。”
接电话的人就是Innight总裁花重金请来的闲人之一,负责管理公司资讯库的宗钦,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如果不是开重要会议,他们也很少碰面,可大家的感情都不错。
“宗钦,帮我查一下今天从境内飞出的所有航班,查一个叫『廖丹晴』的人坐的是哪一班飞机,马上告诉我。”
“欵,那是航空公司的事,可能要麻烦点。”那边已经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宗钦还很有空地跟他聊天“所有啊?你之前问人家一声不就好了?”
那个气氛下让他怎么问?屈至远咽了口气,慢慢地等着。
过了一会,那边的男人突然笑了下,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宗钦问他:“我想那位廖小姐,肯定是个大美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