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符可以跑得远远的,就算你跑,也不见得跑得赢我,你是傻了一直杵在原地做什么?叫你退你还装没听见,你欠咬皮痒还是不想活了?”
“…”闭眼继续装死。
“该退就要退,能力不够,一日两日,总会越练越熟,冲在前面不是英雄,叫赶着投胎!你当我这身技术是硬磕磕出来的呀?老娘我才一条命,十条都不够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量力而为呀?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呀?”
“…”噪音就在耳旁,装死很有难度,安康终究不敌。“…我会挡住。”
简单四字让邬一旻眼角抽搐,到了嘴边的话一时间却卡在喉间。
“我会挡着。”他的眼神瞟向她手臂上被划出的一道浅痕,再度重申。
这句,不知是承诺,或是对自己的要求。
他声音很低,语气中的坚决却难以忽略。邬一旻本来还想念他几句,却开不了他是鬼仆,保护主子是他的坚持,他们两人都在做同样的事。
她憋得难受,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躲我后面我也不会笑你。”最终,她半叨念地说出这句。
接着只是继续替他那癒合迅速到不需药品的伤口上药,继续叨念注意事项,继续在夜晚爬上不属于自己的那张床,把他当成枕头,也张开自己的双手,如母鸡护住小鸡地与他依偎共眠。
一切举动依旧,就是不再对他搏命的行为表示意见。
“安康,你是不是长高了?”
“好像。”正在做手工艺的安康点点头。
几个月的特训下来,他身上肌肉长了不少,感官变得更敏锐、灵活,身长好像也抽高了。
“很好很好,高一点,壮一点,养肥点再杀才划得来。”她捣着巫婆毒药似的制符药锅,喃喃自语。
“…”安康的修养在邬巫婆的训练下越发的好,都快成仙了。
“砰!”下一秒,无预警地,一股强烈爆炸气狼掀翻了物品。
几乎同一时间,安康护住了身旁正在处理的材料,他来不及看见如仙女散花般纷飞的滚烫液体,只听见热气奔腾的声响,也没能幸免地被溅了一身药剂。
待气狼过去,他脸色铁青地站起身,看向那个被炸飞几公尺、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接着立即上前抢救还能用的材料。
“哈哈哈…意外,意外意外。”除了模样狼狈,邬一旻像个没事人般拍拍**站起身,也加入了抢救行列。
“哎,安康,有没有事?”她冒出良心询问。
“没。”他声音冷峻。
但材料有事。
他飞快收拾整理。幸好这次波及的材料不多,虽然近来收入颇丰,但他还是对毁掉的材料心疼不已。
这些大多是他做着手工,一点一滴亲手积攒起来的,不只是钱,也是他的心血。
皮不痛,肉在痛。他没被炸伤,却心痛。
“哎唷,笑一个嘛!”在整理的当下,她还能笑着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