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洗得很乾净,绝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你是说我冤枉你了?”秋桂冷不防的伸手,往她脸颊上狠狠掐出了一记血印子。
香衣摀着脸,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不是的,我是说…也许是…”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得不到秋桂的谅解。她讨厌她,所以不管她做得再好,总找得到理由挑剔、责骂她。
“对不起,秋桂姊姊,我会重新洗乾净的。”
秋桂将裙子丢在她脸上,冷哼一声“没洗乾净,不准吃饭!”说罢,她转身走开。
拿着裙子,香衣赶忙到洗衣房去。
这污点极为顽固,她搓洗了许久,才终于将上面的污渍洗净。当她洗净裙子、将它晾好,再回到伙房,晚饭已被吃到连粒米都不剩。
她又累又饿又心伤的瘫坐在灶旁,忍不住流下眼泪。
一转眼,杜书常去世三个月,香衣也已习惯了各种不合理的要求及对待,甚至是…虐待。她想,这就是她的命。
天未亮,她就得起身烧水、洗衣、抹地、整理庭院,忙到连早饭都没得吃是正常。
杜府在月前遣散了十数个下人及丫鬟,现在偌大的宅子里,家丁加上奶娘、丫鬟,只剩下十来个,她的工作更繁重了。
“香衣,庭院里的落叶扫了吗?”杜书常的奶娘王妈厉声的问。
“我已经扫过了。”香衣趋前,小心翼翼的回答。
王妈挑挑眉,朝庭院看了一眼。“你这懒丫头,那是什么?”她指着树下的几片落叶。
“那…”她确实是扫过了,但一回头,又飘下了几片黄叶。
这时节,枯黄的叶子不时都在落,王妈却见不得一片叶子落在地上,摆明了就是要她守在这里。
“夫人最讨厌落叶,要是被她瞧见了,她心情又不好了。”王妈冷脸教训。
“是。”香衣低下头,重新抓起扫把返回院里。
大家都吃饱了,可她到现在连口汤都还没喝,她真的、真的好饿。
想起书常在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能吃饱喝足,还能跟着他一起读书写字,可现在却连多喝一口粥都成了奢求。
她孤零零的守在树下,等着叶子落下,等着等着,她竟头昏眼花。
“香衣?”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稍稍清醒。转过头,她竟看见半年不见的雷镇藩。
“雷少爷…”她以为自己眼花,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而当她再睁开双眼,他已来到她面前。
“香衣?你怎么…”看着眼前消瘦又憔悴的她,雷镇藩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半年前看见的那个女孩。她身上穿着单薄又破旧的衣服,脸上有清楚的掐痕,看来令人不忍。
“雷少爷,书常他…”香衣知道他是来看杜书常的,开口想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