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得緊緊的,中間的紅彩更是在半空中轉啊轉的,轉得人都發暈了。
以為經過了方才的折騰,崔妙禾的身子不舒服,這才駐足不走,于是柴折霞幾個箭步沖上前去,絲毫不顧媒人婆的阻止,他的大手驀地一掀,便讓蓋在她頭上的紅巾飄然落地,銳眸仔仔細細地瞧看她,然后溫柔地問道。“你怎麼了?是身子有什麼不適嗎?”
四眸乍然相對,崔妙禾靜靜凝看他望看他那盛滿關心的眸子,她其實相信無論流言如何,他的骨子里絕對是個溫柔的男人。
被這樣的男人呵護看,是許多女人一生的祈求,這樣的希冀自然也是她的。
可是…她真的不能那麼自私。
“沒事,我只是不能與你成親。”她左思右想,知道唯有這個決定才是正確的。
對他,她其實是心動的、愛戀的,可也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害他被摒棄于朝堂之中,更不能讓他不見容于他的爹娘和家族。
“你說什麼?”乍聞她那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柴折霞看實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征征地望看她,仿佛完全不懂她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謝謝你救我出來,但我不愛你,所以不能與你成親,我答應過我娘,這一生只跟我愛的男人成親。”得要花多大的力氣,她才能平靜無波地說出這句話來。
崔妙禾藏在寬大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即使柔嫩的手心被掐出了疼,她還是不敢鬆開。
因為唯有那痛,方能提醒她,她該做的是什麼。
不愛,不過是個自欺欺人的理由,正因為心系于他,才會不忍。
“現在你不愛我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培養感情。”
以為她是在鬧什麼脾氣,柴折霞震,涼過后便直勾勾地望着他,在他身后的眾人都全力戒備、以防他使起蠻性子的同時,柴折霞卻出人意表的沒有生氣,反而漾起了一抹笑,
從他那宛若劍芒一樣的利眸看來,崔妙禾便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男人,可他卻為了自己一退再退,折去了自身的驕傲。
“愛不是稱斤論兩的買賣,也不是你愛我幾分,我便能還你幾分的東西,我既不愛你,便不可能嫁你,否則對你而言是種污辱。”
緩緩揚起清淺的笑容,崔妙禾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褪去了原本留有的孩子氣,她直視著他的眸子說完,原本握著紅彩的纖手一松,任由兩人之間的牽繫落了地。
“你…”她這樣的舉動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不舍是一種污辱,對于柴折霞來說自然也是。
“對于你的仗義相助,我崔妙禾今生今世銘感于心,但我無論如何不可能以身相許。”
這話是對看柴折霞說的,可是她的眸子卻是環視看在場的眾人,她知道令兒個能待在這兒的,都是他的至親好友,所以她的這番話也是要讓他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