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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饒是再多的流言與難堪,她都不再畏懼了。
規律的木魚聲總是在日出時分便己響起,奉旨移居佛寺祈福的崔妙禾,日日跪在佛前祈求看征戰前方的柴折霞能夠平安無事。
佛日佛號平靜了她的心思,卻止不住她的掛念。
突然間,一陣噁心湧上喉頭,她的眉心隨即一皺,還來不及深思,皇寺里的住持突然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
“女施主的身體是否不適?”瞧她那蒼白的面容與日日消瘦的身影,老住持心底倒是真有些憂心。
這座佛寺向來與皇室的淵緣極深,甚至不乏前朝皇帝的太妃們來此出家為尼,說是皇寺,也是可以的。
他還記得那日同姑娘一起來的密旨上頭,細細交代了要他好好照顧這位女施主。
雖然不懂皇上既然憂心女施主的安危,又為何還要罰她齋戎茹素、誦經念佛,可身為出家人,本該慈悲為懷,所以對崔妙禾倒也格外關心。
“讓師父憂心了。”隱忍住肮中翻騰的作惡,崔妙禾努力牽起了一抹笑,才想證明自個兒還好,突然間一陣噁心又至。
她還來不及多說什麼,佛堂之外己經響起了一陣譏諷之聲。
“師父,我瞧看她千嘔不已,像她這樣的殘花敗柳會有這種狀況,擺明是有了身孕,這佛門為清靜之地,師父還是快快稟明皇上,將她逐出寺外才是啊!”特意前來禮佛的崔雲秀,人未至便先朗聲開口說道。
前些日子鬧了那些事,本來心高氣傲的崔雲秀那天在府里被柴折霞的兇狠給嚇壞了,所以遲遲不敢來找崔妙禾的麻煩。
直到今日,她剛巧經過爹的書房,正好聽到爹和幾名來訪的大臣在談話,她一時好奇,駐足傾聽,正好讓她聽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一知曉這個秘密,她便迫不及待的以禮佛為名,出現在崔妙禾的面前,誰想到竟然讓她撞看了崔妙禾那害喜的模樣。
將軍夫人、皇上義妹的頭銜,甚至是她肚中的孩子,種種的榮華富貴和幸福,本該是屬于她的。
要不是那日柴折霞搶親一事被傳為笑談,她娘賣女之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又怎會時至今日還乏人間津,那些個上得了檯面的人家,也完全沒人願意來提親。
想到自個的終身幸福盡毀,崔雲秀就恨得牙癢癢的。
“在佛門清靜之地竟然還有了孩子,你這個佛還真念得不乾不淨呵!”見崔妙禾不理她,她又再次吐出尖酸刻薄之語。
早在她答應柴折霞會留下的那一刻,她便己決定,他人的笑駡不再能撼動她,尽管崔雲秀的眼神帶著明顯的鄙視,可她一點兒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