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卖身东家,早已不知道姓名了。”
“哦…”他好似为她难堪般的叹了口气“我娘也去世许久了,虽然有父亲在世,我却不常守在父亲身边,是祖母把我一手带大的。每次回天城看望父亲,我总觉得像是看个陌生人,不晓得该和他说些什么。”
薛琬容暗自讶异。这位许少爷还真是比自己更天真烂漫,在刚认识的下人面前竟然就和盘道出心中的苦恼。
她心念闪动,柔声说:“谁都有自己的烦心事,许少爷无论如何日后是要做人上人的,令尊现在对您的教导,或许是为了磨练您的心性。
许翰云听了微笑道:“是吗?你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我祖母有些像。”
她娇噎回应“许少爷这话真是拿奴婢打趣了。”
他忙摆手“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两人一起笑了,斜上方忽然听到殷玉书的声音凉凉响起“牵豹云,不是说了要将你的诗词拿给苏大人看吗?怎么你倒跑了?”
许翰云应了一声,转身回去。
薛琬容抬头看,正好对上殷玉书阴郁的目光,心中陡然一沉。
他为何这样看她?难道是丁尚书和他说了些什么吗?
她心中焦虑,七上八下折磨得坐立不安。可此后许翰云也好、殷玉书也罢,都没有再下到一楼来。
又过了足有两个时辰,画舫缓缓靠自岸边,二楼上的一干人等说笑着走下来,显然是准备散席了。
薛琬容见大家都神色泰然,便悄悄走到殷王婷身侧,低声道:“大小姐,那天奴婢没有为您办好的事情,今天让奴婢再去办一次吧。”
她眨眨眼“你是说买点心的事?算了,我可不敢再用你,万一你再迷了路,大哥岂不是要和我翻脸?”
殷玉书听到她们的话,蓦然回头,眼中却没了惯有的温柔,而是冷淡地开口“你若想吃就叫她去买,我手下人为我妹妹做点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哥哥的难道还真能为了她和你翻脸吗?”
薛琬容的心一疼。他这话,中的冰冷疏离与之前的温柔护持大相径庭,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招惹他不快,竟让他用这样轻视的语气对待。
但她原本就想趁机溜走去看静儿,他的话也算是默许了她离开,因此她向两人辞行后,待船板一放好,便第一个跑上了湖岸。
许翰云看到她上了岸,有些疑惑地问:“琬儿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独自一人就跑了?”
殷玉书沉着脸,并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