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大少爷挡了剑,整个人被斜劈了一半…怕会有性命之忧啊!”霎时,厅内陷入一片凝重。
楚夫人震撼不已地怔在原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蝶双…蝶双会用血肉之躯为儿子挡刀。
勉强拉回思绪,她颤声问:“蝶、蝶双…她人在哪里?”
“城西的小医馆。大少爷请医馆奴仆捎了口信,说他会留在小医馆陪蝶双姐。”
“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会到小医馆呢?”楚老爷皱眉碎念。
耐不住沉窒的静默,楚夫人心急如焚。“老爷,有没有办法攀攀关系,找个有名的大夫替蝶双诊治?”
她原本并非尖锐苛刻的人,会逼蝶双打胎是被过往的阴霾所影响,也是为楚府将来打算。
这会儿听闻蝶双为儿子挡劫,她震慑不已也感动不已,如今只盼夫君能利用生意带来的人脉,攀关系找名医医治。
“咱们先去看看那丫头的状况,再作决定。”
见夫婿有了动作,楚夫人强定心神,点点头,准备跟着丈夫一同探望情况。
半个月后。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味与气味独特的浓浓异香。
屋子里,除了榻上的病人,榻边还有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守在一旁。
穆夫人进屋为搁在窗边的药盅添了药粉,待空气里的药香又浓了些,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药气随着热气升起、柔柔地在空气中飘散,一声细微的低泣跟着响起。
“呜…别逼我…我不喝…”
敏锐地捕捉到微乎其微的啜泣,楚伏雁猛地惊醒,望着榻上的女子慌声问:“蝶双,你觉得怎么样?很痛吗?”
蝶双被带回小医馆时,除了轻促的呼息外,已失去了意识,看起来就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
但在拥有奇珍药草的穆夫人及擅长处理刀剑伤口的孙允联手医治下,她总算是保住了条小命。
因为伤在背,她没办法躺,只能俯卧在堆起的软被上。
接连数日,她高烧不断,让他忧心得无法离开,硬是黏在她身边,替她打理一切。
楚伏雁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没回答,只是迳自哽咽。
“呜…我要孩子…让我留下孩子…”
她不断地呢哺,泪似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染湿枕在颊下的软枕。
“对不住…是娘、娘没办法保护…对不住…”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楚伏雁的心狠狠一震,接着揪紧。
她似乎作了可怕的梦…与孩子有关的梦。
还来不及出声安慰,他又被她下一句话震得无法反应。
“夫人…蝶双不要名分…不要对蝶双这么残忍…蝶双要孩子…”
楚伏雁心头倏地窜出一个想法—一难道,打胎是娘的决定?
这突如其来的领悟,让他串连起蝶双打胎后奇怪的言行举止。
若真是如此,莫怪她会那样古怪,她自小苞在娘身边,对娘唯命是从,自然不敢告诉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