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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一背转身,她又忍不住抬眼看他,目送着他走进浴室,她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去全身的气力,头昏脑涨之余“砰”一下重新躺倒回床上。
唉,她闷闷地想,自己在今晚别扭得就像一条钻进下水道的泥鳅!
从傍晚回家开始,她就一直在挣扎要不要把咖啡厅里的事告诉刑远树。
一方面她希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隐瞒,休感与共,因为即使她一个人默默承受,对情势也未必有利;另一方面,她如果把那个“匹配”的话题坦诚提出来,很可能让刑远树也变得不开心,他的爷爷认定她不匹配,她又何苦过早的逼他作抉择呢?
说或不说?方可颐让自己陷入了头痛的抉择中。
直到刑远树从浴室出来。
“好了——”他上床搂回娇躯,回复体贴的笑容“我已经用冷水灭火了,我们今晚能相安无事。”
他说着,又忍不住亲她一下“你感觉怎么样了,心情有变好一点吗?”
方可颐无言地窝进他的怀里,感动了片刻,却忽然说:“我辞职了。”
她说完,连自己都一怔,千头万绪,不晓得为什么会单单先提工作的事。
刑远树再度吃惊“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居然没有事先打电话给他,擅自批准了她的请辞!
“就在今天。”方可颐翻过身,眼睛看着天花板让她感觉好一些。
“今天?”
“嗯。”她低低地应声“我向汪经理请辞,他劝了我很久,最后只好答应了。”
“可颐,难道是公司里有人欺负你?”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方可颐转回眼看他“我只是…不敢接受。”
刑远树突然坐起身,顺带把她也抱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面对面坐着。
“我们坐起来好好谈,这么躺着说话有些别扭…”他说:“你不敢接受什么?”
他明澈的目光直直地锁在她脸上,又让方可颐觉得自己像条泥鳅,她转开眼“这份工作给出的待遇太优厚了,以我的资历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我不敢再接受。”
“你干嘛突然钻起牛角尖?以你的资历…这算什么鬼理由?”刑远树眯起眼,忽然预感到了什么“是公司里有人对你表示不满?”
方可颐又忙摇头“不是公司里的问题。”
“问题不在那间公司?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刑远树的心情又开始变坏“那份工作不是让你很开心吗?为什么突然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