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千国太子则笑意满盈,而云萳的小脸,开始微微发白了。
“爷是个大字不识得几个,只会打仗,没气质也没文化的大老粗,实在不懂你们欣赏女人的品味,可当初一时给鬼蒙了眼,也想找个有气质的来玩玩,只可惜,一遇上她,爷连命根子都站不起了,实在秽气。”
荆琥岑继续旁若无人地懒洋洋说着,可大厅中已有不少女子开始退席,而男子则爆出了几声低笑。
“所以爷在检讨过后,找了跟爷情投意合的娘们儿重整雄风,毕竟爷的女人,多少得像这种有胸有腰有风情的,玩起来才有味嘛!”亲了亲身旁歌妓的脸颊后,荆琥岑的眼突然一眯,环视着那帮留在大厅里等着听笑话的人“啊!对了,今儿个爷会当什么也没听见,所以,大伙儿也什么都没瞧见,明白不?”
“明白,全明白了。”
望着荆琥岑那突然冷冽的眼眸,大厅中的人心底忽地一寒,顿时想起了他的身份,为了不想看到海老国佣兵部队兵临城下的盛况,自然忙不迭地答道,然后一个个赶紧借故离开现场,就深怕被他认出自己的身份。
“既然明白就好,那爷也不废话了,拉帘,上酒。”
“是。”
“不要嘛!爷,您别碰人家这儿嘛!都被您弄硬了。”
“硬了?有多硬?有爷的硬吗?”
当大厅中外宾几乎走光,只剩东千国自己人撑场面时,望着这样的光景,听着帘后传来放肆、打情骂俏的娇喘、娇笑声,云萳的心,整个抽紧了,并还一阵一阵的疼痛着。
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要成亲就成亲去,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可他为什么要那样贬低他自己,也贬低她,还在大庭广众间将那样低俗的话都说出口,让他成为大家的笑话?
他爱来就来,爱去就去,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可他为什么还要特地来此,将所有事摊开来说,然后还一点不留余地地与她彻底撇清关系?
到底为什么…
“抱歉,太子,我有些不适,不知…”心绪凌乱的云萳,在听到帘幕那段不断传来的狼笑声后,终于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东千国太子说道。
“当然、当然,快,快送萳公主回宫。”
云萳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是那样快、那样急,所以她根本没有发现,在她离去时,那被风吹起的帘幕一角,有一双眸子,一直随着她的身影而动。
那双眸子,眼底有些悲伤,有些不舍,有些心疼,但那双眸子,却也同时在笑,笑得那样温柔,那样幸福,那样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