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段一二激动得老泪纵横“该死的陶幽兰,她竟敢诬陷我女儿,一定要让她判重刑,这辈子休想走出牢狱一步!”
“娘…”段阳阳干涩的唇呐呐吐语“我们…快回家…”
“好!”以为段阳阳是在牢狱饱受折磨、急着想回家的叶氏忙道“娘准备了猪脚面线替你去霉运,也差人烧好热水让你洗掉一身霉气。过了这关,以后就否极泰来了。”
叶氏嫌段阳阳脸上遮挡住双颊的头发太碍眼,作势欲拂开,段阳阳立刻别开趁闪过。
“娘,我们先回…”
“阳阳。”低沉醇厚的嗓音在段阳阳耳边响起。
她心一凛,慌忙拉来母亲挡在身前,小脸几乎埋在母亲梳理整齐的云髻之后。
“阳阳,娘跟你说,”叶氏笑道“我己经跟天晚谈过了,一切都是误会,他跟陶幽兰啥事都没有,是陶幽兰将他绑架到陶府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情愫或是见不得人的地方。”
“我亲眼看到的!”段阳阳哑声低喊“他跟她…在一起…”
她亲眼瞧见的还会有错?
他们两个明明亲亲呢呢的坐在一张椅上,如果楚天晚有任何不愿意,他大可将她推开,可他没有,双手还放在她的双腿间,恐怕他的分身那时早就入了陶幽兰的身,是她的出现,暂停了他们的燕好。
被关在牢房里时,狱卒的严刑逼供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可赌着一口气,就算她好几次都想直接认罪,一了百了,但只要一想到她若死了,楚天晚与陶幽兰双宿双飞的得意嘴脸,她就忍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肯画押认罪,直到外传罪证确凿,被逮捕的寺庙杀人案嫌疑犯指证历历她也是犯案人之一,因此被处以五马分尸重刑时,她才绝望。
原来,他这么处心积虑想要置她于死地。
对他而言,她并非喜爱的对象而是讨人厌的绊脚石,就像眼里的沙,容不得存在。
躺在大牢冰冷的地板上,她心如死灰,没有半点求生意志,狱卒送来的牢饭她一口未动,心灰意冷的等着,等着死亡来临的那天。
情势的逆转,案情的翻盘,又是让她意想不到。
她虽获无罪释放,其他的详情她一无所知,狱卒们不肯告诉她,为什么她将被无罪释放,他们形色慌张,似是害怕受到牵连,无人有心思肯与她说上一句。
可即便她清白被证实,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己是身心破碎,就算外头的阳光再灿烂,她也感受不到暖度。
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的人,故醇厚的嗓音响起时,她的心脏自死寂一转为猛烈的跳动,她慌乱得不知所措,恨意尚未冒出,害怕被瞧见容貌的惊惧先占据了所有心思。
为什么就算他背叛了她,为什么她这么恨着他,却还是…那么爱他…
而他,又怎能厚颜无耻,装作没事样的来接她,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中间的原由,天晚会跟你解释的。”叶氏想把女儿拉出来,她的趁挤压着她的发髻,快将她的发型弄乱了。
但段阳阳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母亲的屏障,干哑的嗓不断的低嚷“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
八成是他发现苗头不对,所以抛弃陶幽兰,假情假意的又想回到她身边。
她不会原谅他的!
这辈子都不会!
“阳阳,你别躲在我身后,出来呀,听他解释嘛!”叶氏以为女儿是不想见楚天晚才硬躲在她身后,并不明白她的苦衷。
“不要!”段阳阳挣开母亲抓握的手,说什么也不肯从她背后离开。“叫他滚开,我不要看到他!”
一件外袍自段阳阳上方翩然落下,罩上她的头顶。
“先回去吧。,楚天晚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