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准。”他沉声低斥dao:“别胡闹!”“我就胡闹,你能怎样?”她眼眶噙泪,却倔强愤怒地瞪着他。“再说如果我走失,或是住客栈遇了贼,被歹人一刀给砍了,岂不正好?你也用不着再担心我挟着孩子来胁迫讹诈你,我也犯不着日日煎熬,抱怨遇人不淑,良人薄幸”“不准说这样的浑话!”文无瑕又气又急,文雅斯文的容颜愀然变色。“怎能这样咒自己?”“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你文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过是你liu落民间偶然私通的女人罢了,若不是有了这孩子,只怕你在见到我的第一眼,立刻就命人将我打杀出去了!”她死命想挣开他铸铁般的掌握,狂怒如负伤的母狮。
“夏姑娘一”“你不是不认得我吗?”夏迎春心里所有压抑的委屈和伤心再也guan不住了,气怒的嚷dao“少在这儿惺惺作态了,你就想我走得远远的,不要玷污了你文家高墙大hu的清白门楣,不要给你找麻烦好,我走!这世上还真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文无瑕被她闹得tou疼心luan,冲动之下将地抓进怀里,一双chang臂牢牢将她圈住,语气也添了三分凶悍:“再闹我真生气了!”她僵在他怀里,久违的醇厚清新男子气息缭绕而来,不知怎的,忽然鼻tou一酸,眼泪pen了出来,一阵tang一阵痛,shen子激动得颤抖难抑。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般折腾自己的shen子?”他尚未发觉自己虽将她拥得牢靠,动作却轻柔得生怕挤疼了她,只是放缓声音,轻轻叹了口气。“总是这样莽撞,又教人怎么放心心得下?”“你以前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她屏住呼xi,不敢置信地痴痴望着他。
他悚然一惊,清俊脸庞掠过一抹迷惘。
“那时你病着,就住在后院里,恰巧呗几十不chang眼的三姑六婆撞见了,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养的小白脸。”夏迎春的目光因回想而显得迷蒙。“当时我们俩还是清清白白的,我气不过她们那样骂你,就同她们动上手了,你急得强撑看病ti下床护我,shen上吃了几记打,还厥倒在地,我哭得跟什么似的,后来你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总是这样莽撞,你这样教我又怎么放心得下文无瑕低tou看着怀里liu着泪,低声诉说的她,一阵恍惚迷茫。
是吗?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无言,片刻后才语带艰难地dao“对不起,我吧记得了。”“是啊,你不记得了。”她喃喃,心口一阵剧痛,这一刻是连落泪都没力气了。“你已经…把我忘了…”夜色突然对着她当tou落了下来,模模糊糊间,夏迎春像是听见有人在耳边喊了声什么,声得摧若惊恐,再来已是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夏迎春”
颠鸾倒凤第六式鸾在前凤在后,狼儿汹涌,数不尽风liu。
那天,是大水过后。
石城虽未直接受灾,可听说上游几个州县都淹得很厉害,夏迎春穿着蓑衣,冒着雨到河堤边看状况。
谁教怡红院就盖在河畔,为的是取bang“枕liu倚拦红袖招”的难韵,尤其夜里悬起了盏盏大红灯笼,落在水面上的光彩更是美的如诗如画。
寻欢客都爱这味儿,可是她每到大雨时节就得心惊胆战,只得自愿担任无给职的免费巡河工,非得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巡过了一遍,这才稍能心安。
然后,她便发现了静静躺在河边,浑shenshi透,狠狈而昏迷的他。
一开始,夏迎春吓得以为遇到水鬼,可待看清楚之后,她又有一刹那恍然错觉自己是遇仙了。
如果连白衣满是泥泞且破碎,披tou散发,都无法掩饰眼前男人的绝代风华,清雅出尘,那么他肯定是谪仙无疑了。
“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自言自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