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程芷岚离开骄yanggong，却没有立刻出gong，他去了祈年殿——华岚皇帝尚楚雄休憩办公之chu1。若是换zuo别的臣子，在天黑之后若非奉诏是不可能入gong面圣的，但他程芷岚却不guan那些，每每到祈年殿时，都是和太监打招呼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尚楚雄今年四十五岁，正值盛年，jing1力旺盛，每天chu1理公务总要熬到shen夜，而伺候他的太监们就在殿外候着。

今日总guan太监看到程芷岚来了，笑着迎上“程太傅来了，陛下正在chu1理公务，刚刚似是心情不好，您要是想面圣的话，是不是再等一等？”

“哦？陛下心情不好？”程芷岚笑dao：“是哪位大人办事不力，把陛下气到了吗？我去开解开解他。”他走上正殿门口，轻轻扣了扣门环。

殿门内，尚楚雄朗朗开口“是芷岚吧？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外磨磨蹭蹭的。”

闻言，程芷岚推开沉重的殿门，笑着走入“苏公公说陛下心情不好，劝臣不要这时候面圣。”

“你这小子几时会听别人的劝？连gong规都不放在眼里。”尚楚雄丢开一本奏折，抬tou看着他，笑了“夜shen了又跑到gong里来干什么？”

“太子病了，臣过来看望看望。”程芷岚自行搬了个凳子坐下。

“太子病了？朕怎么没听说？”

“小孩子顽pi，晚上chui了风，顾太医守着他呢，没大事。”程芷岚轻描淡写带过太子的病。

尚楚雄听他说得这么轻松，也就不再多问，反倒抽了一本奏折丢给他“看看，有什么想法？”

翻开那奏折看了几眼，程芷岚笑dao：“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状告冯国舅？”

尚楚雄神情凝重“冯元昌这家伙确有zuo贪赃枉法的事情，朕当然不会姑息，不过朕担心另有蹊跷。前两天冯贵妃吃饺子吃出一个毒蘑菇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朕总觉得御膳房不该这么ma虎，不知dao两件事之问是否有关连？”

“陛下想让臣彻查？”

“倒还不必，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总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你帮着注意便行。”接着尚楚维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霍建申说你为了杜松的案子找他帮忙？”

“霍大人对陛下真是忠心，这点小事还需上报？只是杜松的女儿进了京，想见她爹最后一面，求到臣tou上来了，臣想君子有成人之美，又不是劫狱喊冤，见一见应该无妨。”

“这不像你为人的风格啊。”尚楚雄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插手guan这zhong闲事？”

程芷岚叹dao：“碰到个笨dan给我招惹上这个麻烦，没办法，臣这人心changruan，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的哀求，只好应承下来了。”

尚楚雄哼dao：“该不会是那杜家千金chang得貌美，所以迷住了你吧？”

摇摇tou，程芷岚摊手dao：“怎么可能？连那杜家千金都没见过面。”

斜睨他一眼，尚楚雄出声提醒“你zuo事应该有分寸，朕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杜松这件案子，是定了案的事情，不可能更改。”

“陛下断案，几时有臣说话的余地？”程芷岚打了个哈欠“好了，陛下这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jiao代，臣就先走了。”

“等等。”尚楚雄忽然叫住他，犹豫了一下，说dao：“下个月初五…是你娘的忌日…”

程芷岚一笑“难为陛下每年都记得这么情楚。”

霎时尚楚雄的眉目显得沉郁“今年你还去拜祭她吗？”

“当然，为人子女不能行孝于膝下，这每年一祭总是要去的。”

“去时…替朕上一住香。”尚楚雄惆怅地说：“朕在她生前对不住她，在她死后又不能迎进皇室宗祠，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外面…”

“娘本来就不喜欢皇gong中的生活，住在外面是她的心愿，再说陛下这么照顾臣，娘若九泉之下有知，会感谢陛下的。”

尚楚雄再次叹气“朕太了解你娘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