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芳华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恐惧地摸黑走小屋时，铁链在地上拖行着，发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小屋中回。

因为过于激烈，齿厮磨甚至有了一些血腥的味，但是他的心里却愉悦得好像飞上了九重天。

“八岁。”

那只冰凉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问：“你今年几岁？”

显然人贩虽希望那个富家公活着，但是又怕他得的是传染病，自己不敢屋照顾，于是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把顾芳华踢那间小屋里碰碰运气。

人贩气愤地说：“还没来得及找他爹娘要钱呢，找什么大夫？万一暴了我们的藏怎么办？不行！你去找个人伺候他，必须让他活着，就凭他脖上挂的那条玉坠，他家的钱就绝对少不了！非要问他的爹娘是谁不可。”

就在她绝望得想着自己这辈己没有可能回家的时候，人贩的手下忽然和他报告，说那个被抓来的富家公病得很重，大概就快死了，说不定是得了什么要不得的传染病，一天到晚咳得厉害，是不是要替他找个大夫抓药？

第一日，她刚烈得不吃不喝，绝抗议，结果遭到一顿暴打。第二日，她就见风使舵地装可怜，但人贩依然对她不理不睬，还给她拴上一条的铁链，铁链上又挂了一颗铁球，教她行动艰难，本别想逃跑的事情。

“你走吧，我可能生了重病，不要传染给你。”说着，那人又咳了好几声。

人贩看着她冷笑“小小年纪就会说谎。”

但顾芳华骨里偏有几分执拗劲儿，生生地拉过那人的手，号了脉，说：“你得的像是肺病，可能是这几天没有吃好睡好又冷着了，不见得会传染。你放心，我陪你几日，你就会见好的。”

“好年轻啊…”他慨着“这么年轻就要陪我等死，我若是牵连了你，会于心不安的。”

十年前，八岁的顾芳华看上去较一般同龄的玩伴小，外人若不知，还当她只有五、六岁。当年她贪玩，便和家里的丫鬓上街看灯，不小心走散了，竟被一个人贩用手帕捂住鼻，是拽京城郊外的一座小院。

图报、没心没肺的家伙，到底是几时认我的？不肯和我叙旧也就罢了！还一直和我过不去，成心和我作对是为什么？”

黑暗中有虚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我真的会！”一提到医术顾芳华就万分自信，当场朗朗背诵了一段医书，还煞有介事地给那人贩把了脉，说他肝火旺盛，脾亏肾虚，要先去火，再补脾肾，说得人贩一愣一愣的，也信了她了。

这丫…让他足足等了十年啊——

“有人吗？”她轻声问。

顾芳华自小看医书，也有一颗医者之心，听说有人病了，便说：“我会看病。”

在她意识情醒的时候，在她所有的记忆都回笼的时候，在她终于认彼此、想起过往那段几乎被她遗忘的日的时候，在他…确定这丫的确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的时候，他再也顾不得上的伤，不让她有片刻的息，将这些年的思念、牵挂，重逢后不能相认的相思、眷恋，统统注到这一吻中。

“那你就快快好起来嘛，等你好了，咱们两人就可以一起从这里逃去了。”她摸着他的额，又：“你发烧了，我去叫他们给你熬药。”转，她艰难地往房门走，地上还拖着铁链，哗

“为什么？”他的脸缓缓迫近“就为了这一刻——”倏然覆住那喋喋不休的红，这一刻不是偷香，而是赤luoluo的吻。

“我叫顾芳华，那些人要我来照顾你，听说你生病了。”她摸索着，顺着声音找到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