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她不懂,他反反复复,似多情又无情,他到底该如何面对他?想起纠葛的情感,使她的大眼涌上水光,闪着光亮,却只能紧咬着下唇,不让泪水滑落,为他该落的泪水不是早已流尽?
马才进了窑场的矮墙,厨娘带着灶房里帮忙的小丫头率先跑了出来。
厨娘关心的问道:“谢天谢地,巧儿,你没事吧?”
宁心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下头表示她没事。
几乎才一下马,唐文禹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你的脚怎么了?”他急问。
“扭伤了。”她的口气是不以为意,仿佛受伤的是别人。
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去请个最好的大夫!”他不顾反对,一把将她抱起,对一旁的厨娘交代。
厨娘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眨了眨眼,但随即回过神,要一旁的丫鬟去找大夫。
“这里最好的大夫是我们家夫人。”厨娘跟在唐文禹的身后咕哝着“不过,咱们可请不动。”
厨娘先走在前头,将巧儿的房门推开。
“夫人家世代都是名医,当初巧儿要不是遇上了夫人,就算没在雪地被冻死,被救起之后那场大病也会要了她的小命!巧儿啊,你先把湿衣裳换下,大婶去替你熬碗姜汤,不然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大婶。”宁心道谢,厨娘一走远,她立刻说:“放我下来!”
唐文禹的手紧了下,极为不舍的放她下来。
她转身背对着他“爷请回吧!”
他没有多言的转身离去,接着,她听到房门被关起的声音。
泪水几乎忍不住就要夺眶而出,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难过的情绪,换上干爽的衣物,才忍着痛坐上床沿,房门却再次被推开。
她循声望去,惊见唐文禹去而复返。
“你…”他沉默的蹲在她面前,不顾她反对的抬起她受伤的脚,脚踝已经肿了起来,该是很疼才是。
他心中五味杂陈,抬头望着她。一脸苍白的她,穿着粗布衣,原本细嫩的双手上有着新生的茧,这是她在画坯之余,在灶房帮着厨娘干活的成果。这张脸依然是他所熟悉,但是眼神里不再跳动着喜悦,身上衣物不再有以往的富贵,脸上也不再有笑——
“这不该是你的生活!”
他一开口说的话,就使她心跳微乱,急着想辩解“这是我要的,我很快乐!”
“若你真快乐,为什么你不再笑了?”
两人四目相接,宁心怀疑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情感,就如同过去一般。
她的反应使唐文禹突然怀疑她已经恢复记忆,甚至从未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