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太急又太猛,这回连他也来不及救了“哐啷”一声,好好一碗凉汤就这么泼溅了一地。
“天啊!早知道,我就把它给喝了…”她跪下身,看着那些凉汤里的料,懊恼低呼。他惊愕的看着为了一碗汤哀悼的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好糗,天啊,哪儿有地洞可以钻?
傅沐芸在崇乐阁里当差算是闲差,薛东尧是个大忙人,常常出门就是一整天,巡茶山、巡铺子,晚上回来看帐、与主内的温管事谈事。大多时间她只要清洁打扫阁里就行,至于刷背的事,他另外派了一名小厮做了,她觉得有些可惜,呃,不是,是乐于放手。
至于三餐,有一名厨娘固定送进来,她也不必忙。
从表面看来,他这个主子的确是没得挑剔的,但是,她没有忘记她千里迢迢来江南的目的,她也不相信一个人会改变得如此彻底,人家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他现下的温文模样肯定只是个假面具而已。
书房里,灯火亮着,薛东尧早已沐浴,本该就寝,却又移身到书房看帐,就连温钧也像铁人似的,不必睡,在旁陪着。
傅沐芸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墨,浓浓的睡意已悄悄笼罩她,眼皮沉甸甸的往下掉,她用力撑开,一次又一次,头愈垂愈低,都快要站着睡着了。
温钧的目光移到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注意到主子的目光也往她身上放,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晌后,薛东尧放下毛笔,轻声唤她“沐芸?沐芸?”
她皱起柳眉,眨了眨快要黏合起来的眼睛,望着微笑看着她的薛东尧,没多想地回了一个娇憨的笑“是,爷。”
瞧她睡意深浓的模样,他莞尔一笑“薛家的茶铺去过吗?”
她先是停顿了一下,才好像听进他的话,连忙摇头。
“会驾马车?”
“会。”
“那明天就这样,去睡吧。”
她一脸困惑,不明白“就这样”是怎样?是一旁的温钧提点后,她才明白明天要出车,而且由她驾车。
她被他们赶去睡觉,她当然乐得遵从。
见她揉着眼皮离开书房后,温钧开口了“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人美心也美,纯真善良,但容易招蜂引蝶。”这是他几日来的观察。
“所以,你将她安排在这里?”
“当然,要不,她很快就会被定下来了!”炯然精锐的眸子浮现笑意,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