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不错，对德芬而言，书籍比珠玉更重要，她宁可不要金钗玉帛，也要求一本好书。与她同一母的兄长德宣曾告诫她，知识才是世间最重要的宝，而她信不疑。

德芬认他是平日跟在了因大师旁的弟，空缘。

“大师要我送来信，请公主快逃！”空缘焦急地促。

这就要逃了吗？天惶恐，望向德芬，请她示下。

“我啊，在算天机。”德芬语带神秘。

女？献祭？这意思是…

“这个啊，是天竺国用的定位计数符号，计算的时候很方便，比算筹好用多了。”

对此因缘，天也略知几分，只是她还是为主抱不平。“可要公主您整天坐在屋里写功课，大师也太过分了。”

不懂、不懂，她完全不懂。

“公主快逃吧，否则落王后娘娘手里就糟了！”空缘转向天。“快去收拾一些细，连夜！”

“哪里有趣了？”天凑过来细瞧，她是诚心诚意想看懂主在忙什么，但看了半天，只觉前乌鸦飞。“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啊？

她伏案计算，废寝忘，不觉已过日落时分，殿外忽然传来杂沓跫音，跟着，一名灰袍僧人匆匆闯。

了因大师是来自天竺的得僧，云游四海，多年前路过希林，意外落难，幸得她宣哥哥相救，了因知恩图报，从此便在王内住下，将满腹经纶倾传授于他们兄妹俩。

就两本破书称得上什么国宝？又不是珠宝金。

天决定放弃，反正她从未真正理解过这位公主机灵古怪的脑。

“是。”

天愕然。“天机？”这能算吗？

“听不懂是正常。”德芬看透她的思绪，嫣然巧笑，慧眸调地眨了眨。“总之妳只要知我是在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好，还有，千万替我保守秘密。这两本历书的存在绝不能让人知晓，像这书可是国之重宝，不可随意外。”

“大师他…”空缘握了握拳，咬牙切齿，神情悲愤。

这太荒谬了！活人生祭，如此野蛮的风俗，早该绝了啊！

“我拜大师为师，原本就是要从他上习得天文地理诸般知识，大师肯课题给我，才是真心教导我。”

“逃？”她错愕。“为何要逃？”

“王后知边有人密，杀了那人，了因大师在逃脱

歪七扭八的，转得小的都了！”

德芬脑海念倏转。“了因大师呢？为何他不亲自来找我，却派你来送信？”

“了因大师接到密信，王后命上神官向陛下言，说自己得到上天启示，若要解除希林的旱灾疫病，必须举行天祭，以纯洁的圣女献祭。”

“要拿我来当祭品吗？”

“大师也真是的，明知公主死心，还老课题给您，这下您不算个确答案来，我看也别省心吃顿饭了。”

“就参考这两本历书来算。”德芬指指桌上摊开的两本书。“这本《大明历》是宣哥哥留给我的，《皇极历》是了因大师透过隋国的商团使节得到的，用这两本书里提到的计算公式，经过适当的校正，就能以内法求算适合我国的『天机』了。”

“父王呢？他同意了吗？”

天不屑，但表面仍恭谨遵命。“小的明白了。”在这位公主里，恐怕每本书都是宝贝吧！

“据说已经了。”

天好痛。“好吧，就算这是…呃，计数的符号好了，那殿下您究竟在算什么呢？”

德芬倏然起，容刷白，小手抓住桌沿。

“什么事？”见空缘满大汗，神仓皇，她微讶异。“大师派你来的吗？”

“是我心甘情愿嘛。”德芬微笑。“天妳知吗？算这个很有趣的。”

什么定位？什么计数？

对，只要我重新验算一遍，唉，难我算错了吗？”

什么？！德芬骇然，在一旁的天听了，同样大惊失。

德芬霎时领悟。“他…被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