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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望无名,见他光是吃菜挟肉,酒却一口不沾,英眉一挑。“为何不喝酒?是怕自己喝醉了,无法保护我吗?”
他微微一笑。
“喝儿杯没什么的,喝吧。今日这般高兴的场合,你若是太拘谨,也未免太不给主人家面子。”
“我拘谨?”他好笑。“你何时见过我这人懂得拘谨了?”
那倒也是。真雅失笑,樱唇浅绽,这人怕是连当着一国之君的面,都能够胆大妄言,又怎识得何谓拘谨?
“既如此,你就喝个儿杯又何妨?”
他直视她,深邃的眼潭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像是斟酌着该不该告诉她实话,半晌,他淡淡扬嗓。“我不能喝酒。”
她一时没领会他话中涵义。“只喝儿杯,无妨的。”
“我不是不喝,是不能喝。”
“为何不能?”
他别过眸,大口撕咬一块鸡腿肉,似是藉着这粗率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我只要一喝酒,身上就会起疹子,多喝两杯,就会晕了。”
什么?!真雅错愕眨眼。
她知道并非人人善饮,也不是人人都有喝酒的海量,却从未曾听说有人连一口都不能喝,喝两杯就会醉晕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大男人,一个手起刀落、转瞬间便能连杀数十人的高手。
思及他于城墙上斩杀敌军时的果决残忍,对照现下他坦承自己不能喝酒的别扭尴尬,霎时一波欢快的泡沫如狼,拍打于方寸之间。
她有点想笑…不,她真的笑了,笑声由唇口逸出,清润如珠,涂涂如水,震撼无名的耳膜。
他债然扭头瞪她。“你笑什么?”
她无语,笑声持续洒落,轻轻的,淡雅的,并不高昂,却不停震荡他的心。
他觉得自己应当生气,这分明是个嘲弄的笑,哪个男人能忍受这般侮辱?但他听着,冰封的胸口却渐渐融化。
他怔望她。你…好似是第一次这样笑。”
真雅闻言,惊然怔住。是啊,她怎么就笑了呢?自从承佑哥去世后,她不记得自己何时曾真心笑过,笑对她而言,不比登天容易。
为何会忽然笑了?莫非她果真喝多了,有些醉了?
“我喝多了。”她收敛笑容,丽颜回复平素的清冷淡漠。“看来该是找个时机告退了。”
他盯视她片刻,忽而爽朗一笑。“那可不成,这些时日我吃军队粮食,来来去去就那几样,腻味得很,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尝到这些山珍海味,可要好好大吃一顿。”说着,他一阵狼吞虎咽。
也只有他,胆敢在主子想走的时候,硬是赖在宴会场合不走。
真雅摇一首,正无奈时,卫国三王子叔南前来向她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