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看。”他喃喃地说了实话。

她怔住，一时狐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天晓得他竟然害羞了，一gua热于颈间漫涌，他窘得别过tou。

见他神色扭nie，她也跟着感到一阵羞赧，粉颊染霜，渲透迷人的嫣色。

空气中霎时liu转着旖旎氛围，两人不敢再多言，默默赶路，往白云城的方向走，yu赶在天黑之前进城，但前夜方下过雪，dao路shihua，走来甚是不便，忽地，真雅一个恍神，hua了下，shen子往前倾。

无名眼明手快，警醒地仲手握揽她臂膀，顺势将她重心不稳的jiao躯收进怀里。“还好吧？小心点。”

他温声关切，她轻颇着，在他怀里扬起脸dan，与他四目相凝。

是他看错了吗？或者他真在她眼里看出儿许jiao羞、几分柔媚，如此女儿家的眼神，与平素冷若冰霜的她，大不相同。

他无法沉着的xiong口瞬间沸腾，有zhong奇异的野xing呼唤着他，教他不知不觉埋下chun，依恋地mo擎她ruannen的脸颊，鼻尖嗅闻自她颈间透出的芬芳。

她先是迷惘，但不过须臾，立时凛神，轻轻挣扎起来。“放开我。”

他一震，这才惊觉自己zuo了什么，急忙松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并非有意轻薄她，只是忽然控制不住自己。“你别生气，我是…唉，我向你dao歉。”

他向她dao歉？真雅惊愕地圆睁眸，定定注视眼前的男人。他素来狂放乖张，几曾在乎过世俗礼节？能当着众臣的面挑衅她而面不改色，如今竞为了一个颊吻而手足无措？

瞧他双手jiao拧，俊颊窘困，眉目低敛，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等着领受严厉的责罚。

她看着，方寸间不禁rong化。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何有时复杂shen沉，有时却又纯情无辜？教人心连动摇，难以把持。她悠悠地叹息。

“你真的生气了？”他惶然变色，抬tou瞥她一眼，神情显得极是懊恼。

“我没生气。”真雅温柔微笑。为何此刻，她会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母亲，想将他楼进怀里怜疼？她别过眸，不敢多瞧他。“我们快走吧，天色就要黑了。”

才落下话，她方举足，又hua了一下，他迅速握住她的手。

“雪地shihua，我…牵着你走吧？”他试探地问。

她轻微颔首，没有拒绝。

他心喜，史加握jin她柔荑！两人牵手同行，他感受着她掌心nuannuan的温度，倏地心念一动，沙哑地扬嗓。

“为何那时候…要握着我的手？”

“什么时候？”她不解。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

那时候啊…她瞥望他。“因为你在梦里似乎…很难受，你不断梦呓，喊着师父。”

他怔忡。“我喊师父？”

她点tou，shenshen地凝望他。“你说过，自己无父无母，那么是师父从小养育你chang大的吗？”

“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文才武功都是他教的吗？”

“是他教的。”他直视前方，不与她目光相接。“师父是个…严格的人，对我…要求甚高。”

“父亲都是这样的，严格挑剔，也不过是希望儿女能成材。”她接得顺口。

他听了，却极是震枯。“父亲？”

“难dao不是吗？”她淡笑。“他教你养你，岂不如同严父？你俩相依为命，自然是情同父子了。”

她这番话说来理所当然，无名怔怔地听着，心下却是怅然。

眼下我虽是你师父，但将来总有一日我会是你的臣子，君臣之间，哪能以父子相称？

你的ti内liu着那个人的血，本质上，你们两个是一样的。

严师如父吗？无名苦笑。

不，他无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