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料的,他却只吼了几声便顿住,接着还怔怔地望着她…怎么了吗?
原来,他真的不曾遗忘过——她依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即使在他认定她背叛自己的日子,他还是无法眼睁睁见她受到一点磨难,所以,他逃避、退缩,宁愿待得远远的,也不想让事情水落石出。
这一切,只因他一点也不想面对自己真有必须亲手伤害她,或取她性命的那一天。
他那深遽的眼神望得车汝月好不自在,她不安地挪了下身子,却牵动了胸口的剑伤。她眉头一皱,倒是连痛都不敢哼一声。
“你怎么了?很痛吗?”瞧她五官几乎皱成一团,闵奇善蓦地回神,急忙问道。
“不痛…”她摇了摇头,可没忘记方才他那滔天的怒火,就算疼得脸色发白、牙根紧咬,她也不敢承认。
“你别逞强了,就算你说不疼,我也不会少气一点。”
那么长的一道伤口,怎么可能不痛?受伤的经验,他可比她丰富多了。
他明白她不敢喊痛是怕他生气,可她不知道的是,瞧见她那即使痛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喊出声的模样,他更气,只不过气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其实我没生你的气,只是在气自己没用罢了。”打从再相见以来,头一回,他平心静气地同她说话。
经过这番剑下惊魂,他领悟了,就算要自己再怎么狠心去恨,两人青梅竹马的深厚感情仍然不可抹煞,尤其见她为自己挨了一剑,他的心只有痛楚得揪紧,哪还有什么报了仇的快意?
她一直在他心里最深处的位置,不曾稍离。他强调着恨她,其实是怕自己更爱她。
下一瞬,闵奇善在车汝月诧然的目光中褪去了自己的鞋袜,令她不明所以。
“你…想干么?”
凝视着她,这回他没再开口,自顾自地爬上床,然后伸手轻柔地将她揽在身侧。
那种几乎失去她的感觉太过沉重,他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她还存在。
“你…你…你…”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车汝月既惊且喜,这是她梦寐以求却始终不可得的啊!
“你只要身体上一有病痛就特别怕寂寞,也很容易作恶梦。”他语气平常的说道,长手小心翼翼地收紧,让她安稳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完全没有一丝缝隙。
“你还在乎吗?”吊着一颗心,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只怕是为难了。
“我在乎。”
“你…”听到这不在自己预期中的答案,车汝詌uo蹲×恕?br />
如果不是太过熟悉他的一切,她大概会以为眼前的他不知是谁假冒的。
“就因为太在乎,所以甚至不敢探究当年事情的真相。那年,若不是储仲泉和樊衣刚两人联手救了我,只怕我早已在阎王爷面前当鬼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