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歌岩单手支额，瞧着她，她指尖柔而稳定，火光在她清秀小脸上快曳动，她认真的神、蹙眉凝思的姿态，无一逃过他底。

“中了苋铙剧毒，肤必有异状，请公脱衣让我检视。”

“你看起来不是普通大夫。”面对他三番两次的试探能面不改，她绝不是普通人。“你师承何？”

“你一路都盯着我看。”

“怎么了？汤不合你胃吗？”

“我知。你若想我一刀，不

“最好是能，否则对你自己也没好。”他语带玄机，盛了碗汤给她。“先吃东西吧！”

她心了下，板起脸。“我只是要诊治公，并无他意。”

“公说笑了，我只是个普通大夫，哪有什么企图？若多看你几，也是好奇你上中的剧毒，思量着要怎么解它。”

“那么，公请稍候…”她镇定地搭住他腕脉，敛眉沉。

他挑眉。“你是说你毫无疗毒的经验，现下要拿我来试？”

片刻后，邝灵抬，无预警撞一双沉黑瞳，她微微一窒，随即冷静。“公的脉象毫无异状。”

三人一起赶路，直到天暗下，才在一林里生火歇息。

“我和阿卫常常宿野外，阿卫不会烧菜，都由我煮，手边有什么就煮什么，我的手艺还不差。”

她扮男显然有段时间了，言行举止皆无女儿家的气，能到如此毫无破绽，她绝非鲁莽之人，混到他边必定有重大目的——她果然是为横山密书而来吗？

“嗯，也好。”他略略挽起衣袖，伸手向她。他神情松懈，就像个全然信赖大夫的病人，但他锐眸盯她，伸手的姿态像毒蛇试探地獠牙。

“请公放心，我敢说能治，就是有把握。”

“喔？”

“不，只是这汤…滋味特别。”她一辈没喝过这么难喝的汤！又黏又稠，味古怪，难他发现她心怀鬼胎，想对她下毒？但汤中又没有毒的味。

“爷爷没有教我，是我自己读书学来的。其实，平日遇到中毒的病人，都由爷爷诊治，我所知大半是书上知识而已。”有爷爷盯着，她应用的机会不多，他是她第一位病人，还带有她最兴趣的毒，她跃跃试。

她泰然自若：“公近来名气响亮，我对你有好奇，难免多看几。”

“公脉搏平稳有力，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手腕血变浮起，肤有紫斑，这些都是中了苋铙剧毒之象，这毒发作颇快，公早该毒发亡，为何仍活着，我实在想不透。”他就算武功再，也不能违背药理，他上究竟发生什么事？第一次碰上如此古怪的状况，她兴致，好想一探究竟。

世的爷爷所言，密书写在羊纸上，被盗走后分成两份。

她望向他，他正在搅拌汤，闪烁火光在他俊颜上明灭不定，他凝视她，神难以捉摸。

她一路留意主仆两人，他们言谈之中一个字也没提及秘籍，再瞧陆歌岩随的品很简单，唯一能藏什么的只有一只，但他不会将秘籍藏在这么显的地方吧？万一他贴收藏，可就棘手了。

“是吗？我瞧你的神，似乎有什么企图呢！”他微笑。这只狡猾的小猫，他该如何剥下她的假面？

“多谢公。”她又冷又饿，激地接过气腾腾的碗，喝了一大，险些全来。

“我爷爷是邝神医，公应该听说过。”

陆歌岩待她还算客气，但她很清楚，他不相信她。

“嗯，我是听过，他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名医。听说邝神医温厚仁慈，怎么会教你毒术？”

“嗯…你想看我的。”他慢吞吞地拖长声调，闪烁邪气而暧昧。

“是不差。”她勉咽下一，忙把碗搁下，暗暗发誓绝不再喝他煮的东西。“我还是先给公把脉吧！”

阿卫捡柴火去了，邝灵正坐着神，忽闻陆歌岩抛来这么轻柔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