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邝灵正yu开口,忽见两名家仆匆匆走来,她轻拉陆歌岩衣袖,他望向家仆。
而她双手无声伸入衣袋,退出来时,指尖都沾上了一层薄薄灰粉。她神色若无其事,与他一同望着家仆走近。
一名家仆dao:“陆公子,孙二爷请你到大厅去,有急事相商。”
“我这就过去。”陆歌岩扶邝灵下了栏杆,她双手搭在他手上,灰粉都印在他手背上,但他浑然不觉。
“陆公子,孙二爷特地嘱咐过,此事关系重大,只能请你一个人过去。”
陆歌岩迟疑了下。他已肯定孙二在暗中搞鬼,若与邝灵分开,他如何保护她?
邝灵却dao:“大哥,你和他们去吧!”
“我不能留下你一人——”
“没事的,这宅子里唯有你与孙爷会武,一般人还伤不了我,你放心吧!”
见她笃定,陆歌岩稍感安心。他去见孙二,孙二便没机会对她下手,而姨娘不懂武功,再说以邝灵的聪明伶俐,姨娘gen本动不了她。
于是他点点tou。“你自己小心,除了我,谁也别信,包括我姨娘。”
“我会的,你也小心。我先回房等你。”
只可惜他是白担心,他的姨娘恐怕已经死了——
邝灵目送他与家仆离去,拍掉指尖的灰粉,缓步回房。
陆歌岩随家仆来到大厅,进门后,就见地上有ju白布覆盖的尸ti,孙二站在尸ti旁,面色严肃。
“陆兄,这事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请你来商量。”孙二弯shen揭开白布,尸ti赫然是赵姨娘。
陆歌岩愕然。他与赵姨娘无甚情分,只觉惊讶,并不伤心,但他原本以为孙二与赵姨娘是同伙,怎地她却死了?而且面色青黑,显然是中毒而死。
孙二盖回白布,惨然dao:“刚才有个丫tou去给邝大夫送点心,发现夫人倒在邝大夫房中,已经没气了。陆兄,这事显然是邝大夫所为,你说该如何chu1置?”
“何以见得是邝大夫所为?”
“怎么不是她?她有一箱毒物——”
“曾有人偷走她箱中的药物,说不定是那人所为,我可以确信不是邝大夫。”
与邝灵将话谈开来,他心情平静不少,心思也清明min捷了。“就我所见,只是有人毒死了姨娘。”
“若是如此,那人是谁?为何要毒害夫人?”
“那人是谁,我不知dao,依我猜测,他下毒杀人,很可能是出于怨恨。”陆歌岩淡dao:“shen为男人,却被女人当作玩物,换作是我,我也难以忍受。说不定会愤而杀人——”
孙二脸色忽青忽白,面容忽然扭曲,冷笑dao:“不错!是我毒死这个老太婆!那天我受人围攻,shen受重伤,她救了我,我本来心存感激,哪知她胁迫我,若我不与她…她会将我扔回给那些人。我bi1不得已,只好顺从了她,但她待我如猪狗,极尽羞辱我之能事,让我尊严扫地,我之所以留在她shen边,就是在等报仇的这一天!”说罢,他一脚重重踢在赵姨娘的尸shen上。
“所以,你早就想杀姨娘,甚至为了这一步,你先毒死下人,又对阿卫下手,想全bu嫁祸给邝大夫,是吧?”而他居然上了当,误会邝灵,她却一句也没责备他,教他汗颜。
“对下人和你的护卫下毒,是这老女人的主意,她怕你,自知杀不了你,就想挑拨你和邝灵,让你打了邝大夫一掌,可惜没有打死她。”
“你放心,我要是打你一掌,绝不会打不死你。”陆歌岩温和而yin森地勾chun,却见有数名不曾见过的男子进入大厅,隐成包围之势。瞧这些人的举止,都是shen怀武功的模样。“这些是你的帮手?”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我送信给他们,告诉他们‘横山密书’在这大宅里,他们便不请自来了。”
“倚多为胜,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