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何总管走了进来,表情却有些古怪。
万昀泰放下毛笔,连忙收敛心神“什么事?”
“这事其实很邪门啊,二爷…”何总管皱着浓眉,将刚刚两个管酒窖的下人匆匆向他察告的事简略说来。
早先,谢家酒坊送来的酒己经全收进酒窖里,但在谢小蓝跟元伯离开后,下人们不放心,又进酒窖里检查一遍,没想到结果令人毛骨惊然,期间明明没有人进去,但每一瓮送来的新酒,瓶口的封印都莫名其妙的被解开了,室内酒香四溢,而这情况,已经是第二回了。
“会不会是封口的工作没做好?”万昀泰不信鬼神之说,马上下了指示“请谢家酒坊的人再过来一趟,如果一再出问题,谢家的酒,我们不能要了。”
“是。”何总管拱手退下。
于是,这一天对谢小蓝来说,何其漫长。
她回到酒坊不久,就又被十万火急的找来,玄武山庄的人说酒的封口全都自动打开了?还怀疑是不是封口有问题?
胡说八道,她对自家的酒很有信心,每一瓮都是品质保证,因为几乎每一道程序都是她亲自把关,十分严谨,绝对不会出状况。
说到这,她倒觉得有可能是万昀泰挟怨报复、刻意找她碴!分明是不高兴她之前拿他当笑话的事。
“送去的那十瓮上等白酒可全都是你一个人负责酿造、封口的,你若没有替二爷处理好问题,你也不必回来了!”上马车前,大娘还怒丢了这句狠话给她。
为此她又怒又委屈,他们要笑她的身世、她的模样、她的大脚都没关系,但不可以质疑她的酿酒技术,因为那是她的努力,她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思绪翻飞间,谢小蓝已让何总管领着,经过亭台楼阁、园林回廊,进到万昀泰的书房,何总管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轻轻带上。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只有他跟她两个人,气氛有些闷滞,而这自然是因为她觉得他在找碴,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尤其是在她看到他桌上的东西后——
那是一小瓮白酒,瓮上写着“喜悦酒坊”四个大字。
本来,万昀泰不是会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的人,但看到她的视线后,却忍不住开口“我没别的意思,但总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明天宴客时,可不能没有酒。
意思就是,如果她今天处理不好,这笔生意就吹了是吧!因为他连备选都找好了。
谢小蓝的脸更臭了,咬着牙“如果己经决定好了,就别让我跑这一趟,不该这么羞辱人的。”
“你认为我是刻意找你碴?你想太多了,如果不是酒真的出状况,我又何必自找麻烦,我有很多事要做。”被她质疑,他十分不悦,好像他是多么小人一般。
“对,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我笑了你!”她才是比较有资格生气的那一个吧!
但看看现在,他的脸竟敢比她还臭!